,那小娃娃一個勁兒地喚朱砂姑娘為娘親,朱砂姑娘還將其抱在懷裏,極為親昵的模樣。”

三姨娘說完便垂了眼瞼,那低垂的眼瞼後盡是怨怒與得意,未婚先孕這般隻會給侯府的臉麵抹黑的事情,侯爺絕不會輕易饒恕沈朱砂那個小賤人,重則處死,輕則驅逐出府,若非這般,怎能報得了毀了她的臉這個仇!

三姨娘的話音才落,緊隨著聽著四姨娘與五姨娘小聲道:“三姐姐說的倒不是虛言,今晨我院中的蘭兒也瞧見了朱砂姑娘著急地背了一個小娃娃出了府去。”

“我今晨也聽到下人們談論此事了。”五姨娘亦小聲應道。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管這府中出了何人的熱鬧,隻要不牽連自己,這熱鬧都值得這府中的任何人來瞧。

四姨娘與五姨娘這聲音雖說小,卻又不小,這音量恰恰能入沈天的耳,足以讓他聽得一清二楚。

沈天的臉色已冷得不能再冷,眼神冰冷得好似要將朱砂撕裂。

這可是天大的醜聞,足以讓沈天怒不可遏。

朱砂卻仍是安安靜靜地站著,不慌不亂亦不為自己解釋什麼。

大夫人在這時也沉聲問三姨娘道:“三妹妹,這話可不能亂說,三妹妹說的,可都是真?”

“侯爺與大夫人麵前,妾身怎敢有所欺瞞!”三姨娘抬了頭,語氣極為肯定道,“這是府中不少人都見到了的事情,並非妾身胡編亂造!”

大夫人麵露為難之色,看向了沈天,遲疑道:“侯爺,您看這……”

沈天將放在茶幾上的手抓得緊緊的,冷冷地盯著朱砂,道:“你可要自己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朱砂覺得自己在這兒站了挺久,終於才又聽到沈天問她話。

隻是,她並不想就這一件事多說一個字。

是以隻聞朱砂答道:“關於此事,大公子怕最是清楚不過,侯爺不妨聽聽大公子說的。”

“奕兒?”沈天稍稍轉頭,看向沈奕。

沈奕本是不打算說話,現下被沈天點了名,不得不上前答話,他在答話前不忘瞪三姨娘與朱砂一眼,不得已道:“回父親的話,關於三姨娘說的那個小娃娃,是丞相府的小公子,似乎是迷了路被朱砂妹妹拾到帶了回來,至於三姨娘說的府中不少人見得的事實,孩兒不知,因為那小公子已於當夜由丞相大人接了回去。”

沈奕這話說得極為認真,聽著,就像在為朱砂證明她的清白一樣。

但是朱砂知道,沈奕這絕不是在為她證明什麼清白,他不過是在維護這安北侯府的顏麵而已。

他此刻想必是在心中將三姨娘罵了數遍,這般極為有損侯府顏麵的事情竟是讓她這般直截地在一幹下人們的麵道了出來,他身為侯府長子,且事情又是在他代父掌家時發生,就算他在心底有多厭惡朱砂,就算三姨娘說的是事實,他都不能在此時承認三姨娘所說。

所以,他不得不幫著朱砂說話。

聽到“丞相”這兩個字,沈天將雙手捏得骨節作響,麵上滿是陰霾,眼神如刀。

像是根本就不願聽到更不願提及這兩個字一般,沈天沒有再就著這個事情繼續往下問,而是又看向了朱砂,問道:“關於三姨娘方才所說你動手打了她的臉一事,你可有話說?”

三姨娘見到沈天竟是沒有就著朱砂未婚有子一事繼續往下問,她又急了,她一急便忘了丞相君傾的事情根本就不能隨意在沈天麵前提,隻想著怎麼讓沈天狠狠地責罰了朱砂,是以急忙道:“侯爺,沈朱砂她與丞相大人——”

“來人,堵住三姨娘的嘴!”沈天終是被三姨娘惹惱得忍無可忍。

朱砂心中嘲笑三姨娘的愚蠢,嘲笑她不知審時度度,將枕邊話端到了眾人麵前來說,如何還能讓沈天向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