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嬌滴滴弱不禁風的小娘子,也似乎她的眼裏隻有她的相公,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事也不看其他人。

她拿著這顆血色玉珠與君傾說話時,用的是一種歡喜的口吻,一種撿到了好寶貝的歡喜口吻,“相公,給你看看!”

朱砂說著,將玉珠塞向君傾的手。

朱砂在碰到君傾的手時,君傾先是忽地用力一握她的手,像是有什麼要與她說死的。

朱砂抬頭盯著他看,他卻隻是接過玉珠,繼而將手抬起,讓玉珠對著陽光,微抬起頭,就像真的在看著那玉珠一樣。

這時隻聽沈奕不悅道:“丞相大人,那是方才被岑將軍握在右手心裏的東西,或許會是重要物證,還請丞相大人將其歸還給我父親。”

“本相自不會要這死人手裏的東西,還怕本相貪了這東西不成?”君傾不屑道,而後轉頭麵對著姬灝川與沈天,道,“不過,這玉珠本相覺得甚是眼熟,帝君不覺著麼?沈侯不覺著麼?”

姬灝川盯著君傾手裏的玉珠,眼神愈來愈沉。

沈天被沈奕緊抓著手臂,隻有些訥訥地看著君傾,沉著臉,不說話。

隻聽君傾又道:“先帝早年曾得到過六顆渾身通透的血玉珠,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寶貝,先帝將這六顆玉珠分別賜予了先帝後,前丞相林海,大將軍沈雲,安北侯沈天,如今的帝師言危,以及帝君您。”

“林丞相那一顆血玉珠,早些年已轉贈與我,帝君的——”

“恕下臣冒昧,帝君的血玉珠,當也還在帝君手上才是。”君傾語氣淡淡,卻未待姬灝川說話,便又接著問沈天道,“不知沈侯的那一顆,可還在身上?”

“丞相大人這是何意!?”沈奕瞪著君傾,“丞相大人的意思是家父殺了岑將軍!?”

“本相可還未說什麼,沈大公子著急什麼,這麼著急地替沈侯承認此地無銀三百兩,?”君傾語氣裏有明顯的不相信,“岑將軍死在安北侯府,不論如何,這事與侯府上下上百口人脫不了幹係,沈侯也是侯府中人,若沈侯與岑將軍之死毫無幹係,沈侯為何會是方才那般失控的模樣?又為何要拚命抓撓岑將軍的掌心?還請沈大公子解釋。”

“我——”沈奕張口,卻又不知當從何解釋才是好,因為沈天方才的一舉一動,都極有可能是在毀掉殺人證據!

“崔易,上前看看岑將軍右手掌心裏的東西可還留下些什麼。”姬灝川似沒有耐心聽沈奕解釋什麼,隻聽他命令崔公公道。

崔公公先是一愣,而後才應了聲,朝岑將軍的屍體走去。

隻是,他走得很慢,慢得就好像他不是去看什麼,而是去什麼可怕的地方一樣。

崔公公在岑將軍身邊蹲下了身,定睛看著他已經被沈天抓得皮肉模糊的右手手心。

當這般近距離地看著岑將軍的右手掌心時,崔公公方才已經煞白的臉色更白了,白到沒有血色。

沈天忽然在這時喊道:“不用看了!不用看了!那是詛咒!青羽一族的詛咒!岑逵是死於詛咒!和林海一樣!死於青羽一族的詛咒!”

隻見沈天一副驚恐萬狀的模樣,忽地就掙開了沈奕和護衛的鉗製,衝到了姬灝川麵前來,睜大了眼盯著姬灝川,惶恐道:“帝君,這是詛咒!是詛咒!是青羽一族的人複仇來了!他們來了!他們來了,帝君您看到沒有!?”

沈天非但緊張惶恐地盯著姬灝川,甚至抬手抓住了姬灝川的手臂,用力地掐著!

而那本該在這等時候上前來拂開沈天或是嗬斥他不能對帝君無禮的崔公公,他此時竟是跌坐在地,同沈天一般的驚恐模樣,隻不過不是像沈天一般失控得就像個瘋子一樣。

似乎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驚得忘了反應,便是姬灝川自己,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