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對阿離沉聲道:“阿離,去將你房裏的匕首拿來,快。”
“可是爹爹,娘親……”小家夥擔心朱砂。
隻聽君傾語氣更沉了一分,“你若不將匕首拿來,你就會再見不到你的娘親,快去。”
“阿離,阿離知道了!”小家夥被嚇到了,用力點了點頭,而後連忙轉身朝臥房跑去,“阿離這就去!”
“快。”除了要求阿離速度快,君傾此刻對小家夥再無第二個要求。
君傾握著朱砂的手,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現下整個身子顫唞得厲害。
“可相信我方才說的話了?”君傾伸出手,將朱砂輕攬到了懷裏來,語氣有些溫柔有些輕,似在安撫她似的,“莫慌,兒子懂事,馬上就會來。”
根本就不知這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此時渾身發冷顫唞視線模糊心跳突突的朱砂渾身無力得莫說掙不開君傾的輕摟,便是君傾所說的話她都聽不大清,因為她的雙耳在嗡嗡作響。
是以她沒有注意到,君傾說的既不是阿離,也不是孩子,而是——
兒子。
“丞相大人?”朱砂努力地抬起手,能使出的最大力氣竟是隻能輕輕抓上君傾的手臂,明顯想問什麼,卻又無力得連啟唇的力氣都難有。
這突然之間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竟是一種將死了的感覺,明明前一刻她還好端端的,怎突然間如此詭異!
她怎會如此莫名其妙地突然死去!?
她是——中毒了?
可她是何時中的毒?她怎會絲毫察覺都沒有。
朱砂的右手突來一陣針紮般的痛麻感,從五指傳來,傳向掌心,再由掌心傳向全身。
右手?
她的右手方才做過什麼?或是拿過什麼?
在安北侯府裏,她的右手隻牽過丞相大人的手,還有……
還有在玉湖邊撿起了那顆血玉珠。
莫非是那顆血玉珠的原因!?
若是那顆血玉珠的原因,可丞相大人也拿了那顆血玉珠,且還一直拿著,為何他此刻還安然無恙?
朱砂隻覺自己頭疼欲裂,不僅使不出力說不出話,便是思考,都不行了。
“爹爹爹爹!”阿離在這時抱著一把牛皮包裹著的短匕首急匆匆地跑了回來,跑到君傾麵前,見著朱砂此刻已整個人軟倒在君傾懷裏,他更緊張害怕了,害怕得眼眶紅紅,連話都說不清了,“爹爹,娘親她,她……”
“爹爹,阿離不要娘親難過!阿離不要娘親疼!”小家夥急得快哭了。
“不要娘親難過不要娘親疼,便隻能阿離替娘親疼,你可願意?”君傾抓著朱砂的肩,抓得有些緊,“看”著阿離,問得嚴肅。
小家夥想也不想便將小腦袋點得像撥浪鼓一樣,“阿離願意替娘親疼,阿離願意!爹爹幫幫娘親,阿離怎麼做才能替娘親疼……”
“右手握好匕首,自己在自己左手腕上劃下一刀,不要劃太深,劃出血來即可。”君傾語氣極為低沉,“你若不敢,爹爹幫你。”
“阿離敢!”小家夥竟是拒絕了君傾,一臉的認真。
“好,那阿離自己來,快,否則你就再見不到你的娘親了。”君傾不止語氣低沉,便是神色都是陰沉的,他的心明明如阿離一般著急,卻不會將情緒表現在麵上,“切記不要劃太深。”
“阿離記住了了。”小家夥又點點頭,隨後立刻將裹著短匕首的牛皮皮鞘扯出來,看到那明晃晃的匕首鋒刃時,小家夥麵上有明顯的害怕,握著手柄的手有些顫唞,然下一瞬,他便將鋒刃挨到了自己左手手腕上,雙眼一眨不眨且毫不遲疑地在那小小的手腕上劃開了一道口子,依著君傾的叮囑,沒有劃太深,卻又能劃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