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那冰冷的黑暗裏一直一直往下沉,也不知向誰人求救,隻能任自己不斷往下沉。”

“夢裏……”君傾輕啟唇,聲音低低輕輕,“沒有向你說過的阿兔求救?”

他想知道這個答案。

可朱砂卻沒有告訴他這個答案。

他隻聽到她說:“丞相大人,縷齋到了。”

☆、114、十指交扣【附三八活動】

縷齋到了。

這條小巷,這座小庭院,很安靜,隻有院門前掛著一盞昏昏黃黃的風燈,燈罩上書著一個“縷”字,讓人知道這個沒有門牌匾額的小戶人家就是縷齋。

院門掩閉著,朱砂一手握著君傾的手,一手抓著雙刀刀柄,根本就沒有辦法抬手抓上門上的銜環。

她不能將雙刀放下,是以她便隻能將君傾的手鬆開。

可就在她要將君傾的手鬆開時,那本任她牽著手的君傾倏地曲起五指,握住了她的手。

握得不緊,卻也一時讓她收不回手。

朱砂轉頭看他,君傾隻是沉默著將手上的風燈放在腳邊,繼而伸出手摸索上門上的銜環,握住,輕輕叩響了掩閉的門扉。

朱砂還未說話,他卻已知她想做的是什麼。

聽到門後有人應了聲後,君傾才微彎下腰將放在腳邊的風燈提起。

門已敲響,門後已聽到青煙的聲音,朱砂便不再想著將手收回,反是重新輕握上君傾那冰涼的手。

因為又要到旁人眼前,她不能讓旁人瞧得出他目不視物,是以她要幫他。

院門似乎有些老舊了,打開之時發出了輕輕的一聲吱呀聲。

開門的是青煙。

隻不過,她的神色看起來沒有往日裏朱砂前來時所見的那般和善客氣,相反,她的神色,很冷,甚至帶著淩厲,隻是看向朱砂時生生將眸中的這抹淩厲給隱了下去,然她的麵色還是冷的,便是聲音都是冷硬地問道:“原是朱砂姑娘,這般晚了,朱砂姑娘怎的還過來?”

朱砂自是注意到了青煙的眼神變化,卻沒有在麵上表現出什麼,隻是將手上的長刀握緊一分的同時也將君傾的手微微握緊,客氣道:“抱歉這般晚了還前來叨擾,實是朱砂半月前買回去的香粉用完了,便不得不來走這一趟,不知青煙姑娘你家公子可在?”

青煙沒有回答朱砂的問題,隻是問道:“朱砂姑娘的香粉用得這般快?”

青煙問這話時,以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朱砂於右手裏握著的兩把長刀,目光沉沉。

她既問,朱砂便答道:“這些日子太過疲憊,是以這香粉便用得快些。”

青煙沉默,隻是盯著朱砂與君傾看,朱砂在她眸中看到了明顯的想要將她拒之門外的心思,但少頃後卻是聽得青煙道:“那還請朱砂姑娘稍待,我先進屋告知我家公子一聲。”

“有勞青煙姑娘了。”朱砂微微垂首以示感謝。

直至青煙轉身回屋,她都沒有喚上君傾這個丞相一聲,就像她的眼裏根本就沒有他一樣。

君傾麵無表情,並未因青煙的無禮而動怒。

朱砂則是趁著這時對君傾小聲地說了這院子裏的路,一邊在心裏想著青煙的態度。

青煙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阿離的爹,她不可能不知他就是當今丞相,既是知道,卻為何對他視而不見?

她的態度那般冰冷,是覺得丞相大人會對他家公子不利?還是因為她這般晚的時辰過來打擾到了什麼?

她總覺,這個她已經來過數回的縷齋,今夜有異。

朱砂目光冷冷地將周身慢慢掃過一遭,末了將君傾的手握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