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捅卻又如何都按不住撓不到的痛感。
可她又不能在這屋裏處得太久,以免阿離小子擔心,是以朱砂緊擰眉心,咬住自己的下唇,強忍著心上及身上的疼痛,快速地將衣裳穿好。
當朱砂係好腰帶時,她的額上已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麵色蒼白如紙,呼吸也變得急促,她卻隻是深深地吸吐一口氣,抬起手習慣性似的用手背拭掉自己額上的冷汗,卻忘了她手背上的傷最是嚴重,隻輕輕一碰便如火燒著般疼,更何況是這般搓掉額上的汗。
朱砂看一眼自己纏滿棉布條的雙手,眼神有些暗沉,出了臥房,走向了旁處堂屋。
堂屋裏,小白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正抱著小家夥在咯吱他玩,整個堂屋滿是小家夥咯咯咯的笑聲。
“小白不撓阿離嘛,阿離癢癢,咯咯咯,小白小白,不撓嘛!”小家夥在小白懷裏左縮右躲的,笑得開心極了,顯然已經沒事了。
就在小家夥笑得快要岔氣時,小白瞧見了正走進堂屋來的朱砂,便停了手上動作,挑眉看著朱砂,揪揪小家夥的耳朵,笑道:“小阿離,你娘親過來了,去坐下吃飯吧啊。”
小家夥立刻轉頭看向朱砂,然後從小白腿上滑溜下來,跑上前去牽朱砂的手,卻又怕碰著她疼,終是抓著她的衣袖而已,昂著小臉盯著她看,不安道:“娘親臉白白,娘親是不是覺得身子好難過好疼好疼?”
“沒有,娘親隻是覺得餓了而已。”朱砂輕輕撫了撫小家夥的頭頂,盡管她的手很疼,很疼。
“真的嗎?”小家夥不放心。
“嗯。”朱砂點了點頭。
小家夥這才相信,拉著朱砂的衣袖與她一齊走向擺上了飯菜的圓桌,一邊道:“那娘親快過來吃飯哦,今天的飯菜不是阿離燒的,是小華燒的,有好多菜的哦!”
小白用手撐著下巴,直盯著朱砂看,盯著她的臉看,盯著她的動作看,眼神沉沉,然在朱砂抬眸來看他時他又隻是一臉笑意。
朱砂坐下了,小家夥正要跑到小白身邊來拉著他一塊兒坐下時,朱砂聽到了院子裏有輕卻平穩的腳步聲傳來。
她轉頭,見著兩人手上各提著兩隻食盒正朝這堂屋走來。
是君鬆和君華。
朱砂定定看著他二人,眉心微擰,君鬆和君華……
下一瞬,朱砂又轉回頭來看向翹著腿坐在太師椅上的小白,眉心擰得更緊一分。
君鬆在這兒,小白也在這兒,那丞相大人……在何處?
君鬆是丞相大人的隨侍,為何沒有隨在大人左右?
朱砂驀然覺得不安,遂問小白道:“白公子,丞相大人何在?”
誰知小白卻是未理會她,而是看向正提著食盒走進堂屋來的君鬆與君華,笑眯眯道:“哎呀呀,四盒甜糕,小華華對我真是太好了,來來來,拿過來拿過來。”
君鬆與君華隨即將手上的食盒拿到小白麵前來,小白則是伸出手,從君華手裏提過來一盒,抱在懷裏後立即就將盒蓋打開,拈起一塊花型模樣的甜糕就一口往嘴裏扔,邊嚼著邊一臉滿足地口齒不清道:“好吃好吃,不給你們吃我的,到桌旁和小阿離和小豬一塊兒吃飯去。”
“我們又不是白公子,隻對甜糕有興趣。”君鬆小聲道。
“嗯?小鬆鬆你說什麼哪?”小白立刻挑眉道。
君鬆立刻改口道:“屬下說白公子和小公子請慢用,屬下稍後再用,屬下和君華先行退下了。”
君鬆說完,立刻朝君華擠眉弄眼,示意他趕緊和他一塊兒退下,不然和白公子呆一塊兒會吐血的。
“小鬆和小華不和阿離還有娘親一塊兒吃飯嗎?”小家夥扯住了正要退下的君華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