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撫著她的長發,像哄一個小孩子似的柔聲哄她道:“抱我這麼緊做什麼?嗯?可是覺得心慌?”

朱砂未說話,隻是將臉埋在君傾頸窩裏,用力點點頭。

“別慌。”君傾慢慢撫著朱砂背上的長發,語氣溫柔,“若是心裏有事便與我說,別慌。”

朱砂還是不說話,但是她緊摟著君傾的雙臂卻在慢慢舒開,好像是君傾身上的寒涼與他的溫柔就是她所有不安的解藥一般,讓她心安,讓她平靜。

察覺到朱砂心緒的變化,隻聽君傾又柔聲道:“來,先鬆開手坐下來,將心裏不安的事情慢慢道與我聽,若是覺得累了,到床榻躺著說也可。”

誰知朱砂還是不鬆手。

喝酒了的朱砂完完全全變了個人,變得像個心思難猜多變還任性的小姑娘,讓君傾不僅無奈,更是手足無措。

仲秋那夜,她喝的並不算多,還留著些清醒的意識在,不過是難自控自己的心而已,然現下,她身上與她鼻息間這濃鬱的酒氣,顯然她今夜喝得定是不少,否則她也不會胡鬧到這般程度。

身上有傷,還這般胡鬧,這讓他拿她如何才是好。

“聽話。”懷裏的朱砂讓君傾很是無奈。

“那,那丞相大人和我一起躺下,好不好?”朱砂聲音低低輕輕的,問得小心翼翼。

雖是酒壯了膽,但她還有意識在,她還分得清什麼當做什麼不當做,可……她隻是控製不了自己想要靠近君傾的心,她隻想在他身邊,就算她心痛難當。

君傾沉默。

不是不想,是不忍,是不舍。

不忍她疼,不舍她疼。

她這般緊挨著他不放,她的心,必定被蠱蟲噬咬得疼痛難當。

而他,除了會讓她的心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疼痛之外,再做不了其他。

可會疼的,又豈是朱砂一人的心而已。

朱砂那本已舒緩下的雙臂再次微顫著將君傾摟緊時,君傾亦再無法控製自己也想要將自己心愛之人擁在懷裏的心,隻見他撫在朱砂長發上的手驀地收緊,如朱砂摟著他的力道一般,將朱砂緊緊摟在了懷裏。

突然的深擁讓朱砂整個人都緊貼在君傾身上,她很震驚,因為她不敢相信君傾會這般將她緊摟在懷,就像她是他的寶一樣。

朱砂笑了,笑著笑著,她的眸中忽又變得隻有憂鬱與惆悵,“丞相大人,我知道我不當喝酒,我也不知道我喝不了酒,隻要一喝酒,我就會變成一個令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自己,可是……”

“可若是沒有酒,有些話我怕是永都不敢與大人說,我……”朱砂愈說就將君傾摟得愈緊,緊得好似要將他揉進自己身體裏來才滿足,“丞相大人別嫌惡我……”

“我怎會嫌惡你。”朱砂的話讓君傾的心擰得緊緊,如同他方才緊擰的眉心一般,“我又怎舍嫌惡你。”

朱砂倏地又笑了,同時鬆開了君傾,卻又卻握他的雙手,笑得撒嬌任性道:“那,那我累了,我想到丞相大人的床榻躺下,我想和丞相大人一塊兒躺下!”

君傾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沉聲道:“不可,與我靠得愈近,你的心就會愈疼,針紮刀錐般的疼。”

朱砂微微睜大眼眸,“大人……怎知我的心會這般疼?”

君傾又是不語。

誰知朱砂將他的手抓得緊緊,說什麼都不會鬆手的模樣,認真道:“我已習慣疼痛,若是離了丞相大人,我的心,會更疼。”

而不待君傾說話,隻聽朱砂隨即就換了一種歡愉的語氣對他道:“丞相大人放心,我隻是想與丞相大人躺下說說話而已,不會對丞相大人有……非分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