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再哭這麼一次,那便允許你最後哭這一次。”

“阿離知道,阿離知道,阿離一定不會讓爹爹失望的!”小家夥用力吸著鼻子,眼淚依舊汩汩往下流,“要是阿離想爹爹又在夢裏沒有見到爹爹的話,阿離要怎麼辦……”

“那便讓它陪著你,代替我陪著你。”君傾說著,從懷裏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木雕,遞給小家夥。

小家夥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卻還是看不清君傾手上的東西,他便又使勁地將自己滿是眼淚的眼睛搓了又搓。

小家夥這才看清君傾手上的東西。

小家夥震驚地將君傾手上的木雕拿到自己手裏來,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木雕看,連話都忘了說。

這是,這是——

“這是爹爹!”小家夥緊緊抓著君傾遞給他的木雕,傷心卻又驚喜,“上邊有刻著爹爹名字!一個‘傾’字!頭發衣裳也和爹爹的一樣!但是爹爹比這個小木人好看得很多很多很多!”

“刻了許久才刻好,沒有什麼可以留給你做念想,終隻是想到刻一個自己模樣的木人留給你,你若想我時,便可拿它出來看上一看,將它當成是我,一直陪著你。”君傾低沉的聲音漸漸變得溫柔。

小家夥癡癡地看著手裏的小木人,喃喃問君傾道:“爹爹給阿離刻的嗎?”

“嗯。”君傾微微點頭,“我看不見,也不知刻成了何模樣。”

“阿離會一直一直留著這個小木人的!”小家夥的眼淚嗒嗒嗒地往下掉,滴在小木人身上臉上,就像這小木人也在哭泣一樣,“以後它就是爹爹,陪著阿離,對嗎?”

“嗯。”君傾的心擰得緊緊的。

小家夥也將那小木人在手裏攥得緊緊的。

君傾不禁又抬起手,撫向小家夥的滿是眼淚的臉頰,愛憐地為他抹掉眼眶裏及臉頰上的淚水,語氣又變得沉重,“我為你擦去眼淚便不可再哭,還有一件事,你必須明白並且銘記於心。”

“爹爹你說,阿離聽著,阿離會記住爹爹說的話的。”小家夥用力吸吸鼻子,用力點了點頭,一臉的認真。

君傾語氣沉沉,道:“青鳥,從今往後,由你來守護,不管何時,你都要護好它,縱是失了你自己的性命,也不可失了它,它是我們青羽一族的魂,記住了否?”

“阿離……記住了!阿離會保護好大青鳥的!”

“那麼,這一顆血玉珠你拿著,按照你的意願放到青鳥身上。”君傾說著,將一顆通體血紅透亮的玉珠放到了小家夥手心裏,“剩下的兩顆,過些時日我會讓小白拿給你,屆時,青鳥身上的六顆血玉珠便完整了。”

小家夥怔怔地看著自己手心裏的血玉珠,正要問君傾的什麼時,君傾卻站起了身,同時喚不知在何處的小白道:“小白,該走了。”

君傾的話音才落,小白便如憑空出現一般站在了君傾與小家夥身側。

隻見君傾又是揉揉小家夥的腦袋,道:“此地已不宜久留,跟小白離開吧,記住了,不可再哭,去吧。”

分別來得突然,小家夥緊緊抓著君傾的衣袖不肯撒手,想哭,卻又不敢也不能哭。

小家夥似乎還要說什麼,可那一向笑眯眯的小白卻忽然抱起他,不等他再與君傾說上一句話一個字,他便被小白帶離開了棠園。

君華這時從小家夥的屋子裏疾步而出,來到君傾麵前,垂首恭敬道:“主上,小公子的物事已包裹妥當。”

“那便跟上去吧。”

“可是主上,隻有君鬆在主上身邊,屬下擔心——”

“去吧。”君傾抬手打斷了君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