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帝君姬灝川,都不能夠。

他將太後抱住正要將她放下而去找那飛來飛鏢之人,可他的手卻被太後緊緊握住,讓他走不得,也不忍走不舍得走。

“阿危……”太後看著言危帝師,隻是看著而已,便有兩行淚從她眼裏流了出來,她抬起手撫著言危帝師的臉頰,隻聽她聲音輕輕柔柔道,“阿危,你是不是要走了,帶我都走吧,把我也一起帶走吧……我不想再住在這兒了,再也不想了……”

“瑞兒,瑞兒……”言危帝師握住她撫在他臉頰上的手,聲音顫唞,“瑞兒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去給你找太醫!”

太後微微搖了搖頭,還是不放開言危帝師的手,“阿危,你不願回答我的問題,因為你不會走,你不會離開這兒的……你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你怎麼會走……你是想要去救帝君的,對不對?”

言危帝師握著太後的手顫唞得厲害,他沒有回答太後的話。

太後卻是輕輕笑了起來,聲音微弱道:“那,那阿危你就再抱抱我吧……再抱一抱我吧……”

“瑞兒!”言危帝師將太後擁進了懷裏來。

抬手將手緩緩朝他背上環去,太後將下巴輕搭在言危帝師肩上,她閉起了雙眼,淚如泉湧。

就在太後閉起眼的同時,言危帝師猛地睜開了眼。

因為痛感。

從背後直刺心口的劇痛之感,疼得將他的魂靈束縛,疼得他整個人愣住了僵住了。

他的背上,心髒位置,插著一把匕首,匕首的柄,就正握在太後的手裏!

隻見匕首齊根捅進了言危帝師的身體裏,太後將其拔出,捅下,再拔出,再捅下,血水噴濺。

如此反複四次,太後才將滿是血的匕首扔開,緊緊抱住言危帝師,完全就不顧插在她自己心口上的那支鏢也已完全沒進了她的身體裏。

她在哭,哭得生生淒厲,“阿危,與我一同死吧,所有人都死了!你會死,我也會死的,與其讓你死在別人手裏,不如讓我親手殺了你!因為我若不親手殺了你的話,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會死,你若不死,你就會繼續害我的孩子!”

“君傾把一切都跟我說了!你若活著,我的孩子就不會得到安寧!我不能再害她,我不能再讓她受苦!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殺了阿危你!”

“你錯得太多了,你不能再錯下去!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會是你的!可你不舍得放手,我想,隻有死,才能讓你放手。”

“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你的身手與你的蠱術,也唯有我……能真正地靠近你,能真正地殺了你。”

“你放心,我陪著你一起死,我會一直陪著你,陪著……你……”

太後愈說,聲音愈微弱,到了最後,她的雙手從言危帝師背上鬆下。

她睡去了,永遠睡去了。

小白與寧瑤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言危帝師身後,看著這一幕,聽著太後悲傷到極致的話,她的心不由得抖了一抖。

她看著太後,再將目光移到言危帝師身上來。

當此之時,她眼睛微微睜大,隻因——

她覺得言危帝師正低著頭的側臉有些眼熟。

她連忙跑到了他麵前。

當看清言危帝師的臉時,寧瑤如被雷電擊中了一般,定在原地,麵色慘白,雙目大睜,死死盯著言危。

言危畢竟是習武之人,且又是不甘心就此死去的男人,他還有一口氣在,隻夠他抬眸,遠已不夠他站起身。

當他看到站在他麵前的寧瑤時,他的反應……竟也如寧瑤一般!

寧瑤張著嘴,嘴唇顫唞著,似想要說話,卻驚得遲遲發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