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還要躲到哪裏去?”

……

說實話,我心裏的恐懼,屈辱,幾乎把我淹沒,我為什麼非要嫁給你啊?既不愛你我也有愛人,你怎麼就缺德到這種程度,非要拆散我們?

我問他:“我若不嫁,以後還有藥吃嗎?”

他說:“沒了。”

我又問:“吃了一半停了會不會有副作用?”

他說:“不知道。”

我問:“你怎麼不念念我們的情誼?”

他說:“情誼是你的心或者你的人總有一個是我的。”

我又說:“我本來是個怕死的人,遇到你以後我覺得死應該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捏著我胳膊鬆開我,盯著我問:“你說什麼?”

我又問:“我不吃藥了,離你遠遠的,你能不能別再來找我,我從此跟你師徒情盡,恩斷義絕,求你一輩子別在我眼前出現?”

他不怒反笑:“易天降,若是沒有把你從軍營中撿回來,你又比那如雲樓的姑娘強多少?”

我在街上溜溜達達的看到西邊的太陽隻剩半邊兒了,覺得很累,還是很想走一走,就走到了後街,後街今日沒人看守,有幾個衣著破爛匆匆進出城的人在我腳下走過,然後萬物歸於平靜,我坐在城牆的頂上想了很多,又好像隻想了一件事情,跳下去吧。

我摸出懷裏的鑰匙認真看了看,然後想到了大仙,我要是跳下去了,大仙該怎麼辦?沒有人晚上摟著他睡,他會不會冷?沒人陪著他,他會不會更孤獨?我好像說了等我吃午飯的,他要是真的等我了就該餓肚子了,我又抬頭去看天空,東方已經開始泛白,大仙要是晚飯也沒吃睡眠就更不好了……

我從城樓上下來的時候見到呂鬆站在城牆下,我笑笑:“我回家了,你也回吧。”

他有些欲言又止。

我繞過他往前走,他在我背後低聲說:“七皇子昨夜來過,站了一夜……今晨已由後門出城……”

我拿著他留給我的那封信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最後一句話已經深深紮根在我的心底:

“天降,還記得回家的路嗎?”

作者有話要說:有些過快

番外1

一百多年後我沒有一眼認出她來。

知道就是她的時候,多年沒跳動的心再咚咚咚複活,等了這些年,我的恨意終於有了宣泄的出口。

真的見到她,心地開始懷疑好像還有害怕到底她還是不是那個她,我的天降來這裏的時候20,她隻是個不足15的小丫頭。

真的知道是她的時候,這麼多年積攢的恨有些泄了氣的呆在心地發酵,找不到出口,找不到理由,看到她眼淚蒙蒙的看著我:“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我才知道,這麼些年,我等的無非是這句話。

沒等到她的時候,想了很多見到後要對她實施的手段,每一個都是折磨後,再陪著我終結這兩個世紀的歲月。

可她的膽小我下不了手,還忍不住嗬護,甚至想重讀聖書,也許真的有能救我的方法也不一定,真的等到危險來的時候,我自己也糊塗了為什麼放她自己逃生,我應該拉著她一起死的。

我站在城牆下看著她一個人坐在上麵,那些牆應該很溫暖吧,因為我很冷……

我親手把她從我身上割下來,不知道疼的是她還是我,應該是她吧,因為我一點兒都不疼,隻覺得冷,那種生命和靈魂都慢慢離開自己的冷……

活了這些年,失望過,絕望過,其實隻是為了讓你知道:

我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