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隻是嘴巴在動,並不曾發出聲音來,距離他最近的李哲謙看到他這樣,臉上立刻就白了一片。
就在白夜嘴裏快速翕動的時候,麵前像冰山一樣擋著他們的人,忽然身上飄出奇異的腐味。這腐味就是類似與臭味,隨著白夜念得速度加快,這種腐味越來越濃烈,開始不僅限於麵前的人身上飄散,而是整個天台上,那些分布在各處的,穿著黑衣的男人身上都開始傳出了這種氣味。
李哲謙嘴唇都顫了,“老白,你可不要害死我們。”
白夜已經朝著麵前擋路的人踢出了一腳,抓著藍曉二話不說朝著缺口衝了過去。
李哲謙也豁出去了,一咬牙,就給了前麵的人一記左勾拳,自己也撒丫子往出口處奔。
葉丹墨臉上一陰,就在這時,本已經毫無氣力的張彩兒,忽然發難跳起來,再次直撲向他,兩隻手臂像是遊蛇一樣緊緊箍住了葉丹墨的脖子。
從白夜有變化,到現在也就是頃刻之間的事情,白夜他們已經拉開了大門,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張老太眼露失望之色:“太天真了。”
葉丹墨不理會纏著他的張彩兒,冷冷吐出一個字:“追。”
一衝出天台的大門口,白夜他們就知道出問題了。應該說,整個兒都是不對勁的。
李哲謙看著黑洞洞的眼前,情不自禁說出了一句“出不去了,老白。”
應該燈火通明的酒店,此時連一盞燈都沒有亮起來。就在剛不久前,他們走進來的時候,這裏還是金碧輝煌,可是此刻看著,就是在黑暗中抹黑。
白夜一咬牙,再次扯著藍曉走。“我知道樓梯的路。”
李哲謙隻得跟著他後麵,白夜的眼鏡能在黑暗中視物,在這種突發狀況下,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藍曉顫抖的聲音終於響在身邊:“你們,究竟是誰。”
白夜咬著牙關,根本不知如何回答她這話。
李哲謙也沉默了。因為眼前的情況,根本無法向她解釋。
藍曉在那一瞬間,真的很想掙脫手。但是她到底還有理智,身後那些人那麼詭異,非要在這種情況下兩權相較取其輕,明顯還是白夜這裏要更信得過。
可是她再也無法真的相信任何人。
她甚至都有懷疑,這些事,是不是都跟母親讓自己來這裏的事有關。
在白夜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樓梯口。但是,這裏的安全門,卻是鎖上的。
李哲謙馬上道:“讓我來。”
他上前,在自己手腕上摸了一把,他手上始終戴著手表,這時候也看不見什麼一閃,那瑣就被他扭了下來。
幾人拉開了門,在那一瞬間,李哲謙回了一下頭,看到黑暗之中,竟有幾道影子,就像電一樣朝他們閃過來。
那種速度,不如說是,飄過來。
就他這種心理素質,都抖了一下。白夜厲喝:“不要回頭!”
李哲謙趕緊踏入了樓梯,白夜反手帶上門,幾個人開始飛快下樓梯。
這種情形似曾相識,以前也發生過。
樓梯間給人一種壓抑的氛圍,就算白夜自己能看見,但是帶著藍曉和李哲謙,他們不可能像在平地一樣奔跑。所以他們隻能慢下來,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摸索。
李哲謙又看了眼藍曉,居然沒有嚇得六神無主,也沒有尖叫,實在很不一般。
要知道現在的她,記憶中並沒有曾經那些險境,她脫胎換骨,應該是和任何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
“老白,那姓葉的身上飄出腐味,他到底是什麼。”李哲謙又補充一句,“這種東西,怎麼沒被張家收了。”
張家世代除魔,那所謂葉家身上,在白夜的咒語下現行,顯然不是正道。那張老太如此自負,怎麼住在這酒店這麼久了,連人家的影子都不知道?
白夜慢慢往下走,聲音卻像浸了寒風冷意:“那葉家,和張家是一樣的。”
李哲謙沒懂,還反問:“什麼和張家一樣?他們這種穢物,怎麼會跟張家一樣?”
白夜的呼吸在樓道間飄散:“他們本來也是驅魔世家。”
李哲謙愣住了。
半晌,他才有些顯得艱難地開口:“那種東西,怎麼會是……驅魔家?”
白夜沉沉道:“葉家起源比張家還要早,和張家是陰一路鬼一路,葉家就是鬼一路。他們走鬼道,張家是立於陽光下的,包括你在內,都隻知道張家的存在。”
(很久之前就在想,如果有一對相愛的人,其中一個人忘掉了一切,他們還會不會在一起。這個故事的構思就起源於這裏,不管悲和喜,希望都是讓人銘記的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