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表。給我拿兩千算了。”小強到了大王家說道。
“太狠了。我才上了倆月的班,除了花的,也就剩兩千了。你丫估計是算好了是吧?”
“去你妹的。誰知道你丫跟黑子差距怎麼這麼大呢?才借一次就給你借窮了。還是黑哥威武。”
“黑哥,人稱老百姓的貸款小銀行。我能跟他比麼?強哥,給我留一百二,我買兩條雙喜。”
大王故作可憐樣。
“額。兩條雙喜。批發價才一百一。得了,我給你留兩百。還你的時候我還還兩千。行了不?”
“開玩笑。你都拿走吧。我天天還有家裏養著。幾乎不用花錢的。你這次招生能成功就行了。隻要有錢,我絕對借給你。”
“那先不說了。我有急事去辦呢。謝了老表。”
小強最近總是有些健忘,有時候想一些事情的時候總是記不起來某個細節。現在的他,連總共欠了多少錢都不知道。總是想不起他欠了小黑到底是六千還是七千還是八千。才多久時間?錢花哪裏了呢?
但是小強記得自己掙了多少錢。隻有七百塊錢。在坐在開往賓館的出租車上,小強抑鬱了。抑鬱的最終產物就是一句話。對這個社會最真實最貼切得一句濃縮。。“掙錢如吃屎。花錢如拉稀。”
小強到了賓館開好房間,給小黑他們打了電話。讓他們快點過來。賓館門口貼的有天津大學的標語。賓館門口貼著 lt;天津大學招生處 gt;。一切安排的妥當。
“你好。我是天大自考的招生負責人。你現在有時間麼?我們在祥和賓館201房間。隨時都能找到我們。”
“蒽。有時間我會去看看的。不過我家裏非要讓我複讀。我也拿不定主意。”
對方是一個小姑娘。
“家裏人肯定有他們的想法。他們會以自己的想法,用他們方式來教育你,引導你。可是這不是他們的人生,這隻是你的。我不是說為了讓你來我這上學才給你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不管任何事情,要有自己的想法。要有自己的主見。並在未來敢於對過去以及現在的自己說三個字。 lt;不後悔 gt;。”
“老師,謝謝你說這些。我會好好考慮得。真的謝謝你。”
第一次這般偏激的跟了一個陌生人說了這麼多。小強隻是想起。自己快退學的時候。李父追到鄭州。
紅著眼對小強說“你若退學,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係。”李父抬起手掌,表示著如果小強擊掌三次,斷絕父子關係之後才能退學。
小強沒有哭,麵無表情的與李父。一擊掌。李父顫抖著。眼淚大顆的往下掉。
二擊掌。小強就象小時候跟爸爸玩你拍一我拍一的遊戲一樣。該拍三了,小強的手掌離李父的隻有五公分的時候,李父認輸了。放下手臂。轉身離開。
一瞬間小強徹底崩塌。
哭到一種境界。一種不知道“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說的白是什麼白”的境界。可惜,竟然贏了。那就退學吧。
小強跟那個學生說這麼多,是真的害怕她的爸爸媽媽會采取極端的方式來強迫自己的孩子去做決定。小強害怕他所說的最簡單的道理。很多很多人卻始終不願意說出口。而寧願相信棍頭出孝子的謬論。
小強的幸福,第一次被別人稱呼為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