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半天,陸無爭發現這人視力很正常,也就是說,他要錢的對象確實不是自己,而是那堂倌。
又或是說,是堂倌身旁的那位姑娘?
說話那漢子一襲黑衣,他滿臉橫肉凶相外露,再看他腰間的顯眼位置還別了一柄短刀,顯然不是個什麼好人。
除他以外,他身後的兩個跟班也和他作相同打扮,全都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陸無爭猜測,今天攤上事的好像不是自己,而是這間飯店的老板。
而就在三個黑衣人的身後,還有著一個年輕後生!
此人和陸無爭年齡相仿但卻一臉痞相,他身形瘦弱,像極了一個吸白麵的道友,和黑衣漢子們裹在一起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話裏行間又像是跟幾人一夥的:“聽到沒馮雨池,還錢。”
聽他這麼一說,陸無爭才稍微平靜了些,原來是來要賬的。
道友嘴裏的馮雨池,正是先前招呼陸無爭的那位姑娘。
看道友一臉得意,那位被喚作馮雨池的姑娘臉上掛滿了失望:“馮念祖,你可是我哥哥,你怎麼能帶著外人來欺負你的親妹妹?”
“喲喲喲~~~現在是我妹妹了,找你要些閑散錢花花的時候也沒見你拿我當哥哥。”
道友馮念祖似乎並沒拿自己妹妹當回事,他說完這話便對那領頭的黑衣漢子道:“虎爺,我們馮家就這小妮子掌事,我欠這帳她也還不起,要不就讓她直接交出房契,我跟您兩清,怎麼樣?”
黑衣大漢並沒理會他,而是走到馮雨池的麵前:“馮念祖的話你都聽到了吧?房契交出來。”
馮雨池雖然柔弱,但卻一臉倔強:“虎爺,這恐怕不行,至少今天不行。”
“那可由不得你。”
虎爺一邊說話一邊從懷裏掏出張契卷楊了揚:“小姑娘,憑據就在這裏,白紙黑字的可是簽著馮念祖的大名,你們老馮家是賴不掉的。”
看了眼他手裏的契卷,馮雨池對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哥哥恨得是咬牙切齒,但馮家確實理虧,她隻能輕聲哀求:“不是還有十天時間嗎?”
“十天你能幹什麼!難不成還能把欠的錢還上?”
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馮雨池,虎爺突然喜上眉梢:“其實要說的話,這十天不是不能給你們,十天時間對我們來說不重要,隻不過嘛……”
他後邊的話故意拖著沒說,馮雨池還以為他動了惻隱之心:“虎爺有話盡管開口,隻要小女子能辦到的,我都會去想辦法。”
“辦法我都幫你想好了,你隻需作決定便好。”
那虎爺突然露出一臉色相,他拿手猛的搭在馮雨池肩上:“你看咱們這都是一個郡城的鄉裏鄉親,其實哥哥我一直就對你頗有好感,如果你今晚能抽出時間來陪哥哥我說說話,別說十天,二十天時間我也給你。”
沒人想到他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就連馮念祖都頗感意外:“虎爺,我妹妹現在可還沒出閣呢,咱們說好的是收鋪子,你怎麼可以這樣?”
“迎春樓的姑娘們也沒出閣,那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
虎爺捏了捏馮雨池的肩膀:“隻要你情我願,有什麼可不可以的,對不對妹妹?”
馮雨池聽得是雙頰緋紅,她狠狠甩掉虎爺的手一臉驚慌失措:“你……你輕薄……”
“喲!脾氣還不小,我今天倒是想看看是我輕薄無禮,還是有的人不識抬舉。”
虎爺一臉訕笑的對著身後的兩個跟班道:“契卷上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馮念祖還不上錢這鋪子就歸我多寶樓所有,現在馮家既然不肯交房契,那我們就把這店給她砸了,反正這裏麵東西我們留著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