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執掌著公司集團財務最大的股份人,老鄧正襟危坐地同土雞麵對麵……他一宿未免,對於一個曆經耄耋的人而言,又是逼近250斤體重的胖漢,是一種煎熬。
“這‘鴻圖’從明清那會兒的‘漕幫’就演變過來了,傳統不能更替。這小子,現在年紀大了,也學會倚老賣老才是了……嗬嗬!”
“老鄧,我已經跟他講。隻要他肯助我一手,那麼,我將會在我的生意中,抽取20%的股份額給他……”
老鄧站起身來,也是手背屁股。
老鄧道:“賄賂。”
土雞沉默……畢竟,他認為這路子沒錯!多一個朋友,哪怕是狗肉朋友,也比一個敵人強。在這投票那會兒!
“要我說,明眼人兒,隻要你一個眼神。他便讚許,倘若是瞎子,你大吹大擂他也覺著不可信……”
“但是,這睜眼瞎,那我就沒法子了……好了,我就倆塊心病。其餘的,也差不多了。對了,你還記著‘潮州強’沒?他已經到了……”
“潮州強”!
如一聲霹靂,正擊打在他的腦殼兒頂上。
老鄧道:“別緊張,嗬嗬。他的心兒還是向著公司的……我知道你倆曾經大戰過三百回合。既然,現在局勢已經明朗了。如你心裏想的,多個朋友,好過敵人。去接待他吧……”
土雞道:“老鄧,那你……”
倘若福禧,是睜眼瞎。這老鄧,倒做起了張耳聾……
他大嚎:“招娣!”
倏爾,那年輕美貌,身姿苗條。卻上了淡妝的女子,正畢恭畢敬地朝衛生間處出來,才用煤氣燒了一手熱騰騰,冒白霧的滾水來。
她習慣性地蹲下,那對芊芊玉手將老鄧的褲管子給卷上,倏爾用手試探水的溫度,道:“可以放進來啦……”
土雞不語,見狀,道:“好的,老鄧。我明白了!”
於是,土雞匆匆而去……
老鄧道:“招娣。”
招娣睜開水汪汪的明目,道:“怎麼啦?”
老鄧伸手,撫愛著她那張剝殼兒的雞蛋似的臉頰……道:“照我說,你是樂意結婚早。還是結婚晚?”
招娣道:“有區別嗎?都是伺候男人。”
老鄧哈哈大笑,說了一句半開玩笑,半命令似的話語來。
“土雞的老婆死得早,他有個七歲半的兒子……照我看來,他是個十足的混蛋。但是,混蛋歸混蛋,如果他的心兒,是向著我這方的。我還是一個稱職的如意郎君……”
“照我看來,這樣的男人遠比小白臉兒強得多……”
招娣竟然“唰—”的一下,臉蛋紅成猴腚。卻也言語出了一句,叫老鄧霎時間難以反駁的言論來……
“彭……姐,也是一個稱職的江湖阿嫂了吧?”
“取消?!不可能……這不可能。是延期,還是改期。你聽清楚了沒?!取消……這!”
三年一度,選舉坐館的傳統會議取消了。缽蘭街的王琪,第一個驚訝得將櫻桃小口張的猛大……
“真的,七叔……真的取消了!”
王琪的“頭馬”剛兒收到風。這對她而言,無異於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她從未見過“龍頭杖”,同那日日夜夜向往著坐上巔峰的混混似的,倘若她能盛上,對於她的仕途前程,絕對是如虎添翼……
但是,卻偏偏掉進了一個坑內。
“好吧,你走先吧。我稍後,再做決定!”故而,王琪匆匆地走上了樓。
“打給誰呢……”百無聊賴的老賀,思鄉之情湧上心頭。
打了一個清晨,不見有什麼起色的孫貴元,則依舊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客房內來來回回地踱步……
“你甭管。我現在明白了,這兒靠不住,那兒靠不住。大哥靠不住,大姐靠不住。唯一能靠得住的,隻有自個!”
他仍舊十分執著地撥號兒……
老賀沒太搭理他,繼續一口煙,一口酒地悶頭睡。
突然,電話打通了。孫貴元興奮地差點兒蹦起……
他道:“是你嗎……對!是我,我是老孫。你你你你……你現在在哪兒。好,你先安頓下來!過後,我去找你!你的盤纏,帶足了吧?沒有,我再支援你!”
“嘟……”掛斷了,孫貴元的眼神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希望光明。
“誰啊?”老賀快睡過去了。
“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