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嗬—”的一聲,輕揚起了自豪的嘴角。是啊,倘若沒有麵對麵的坦誠交流,你又何以掂量對方到底有多少斤兩呢?
“這個形式工作,怕是做大了吧。”趙辰道。
張峰峪道:“不大,一點兒。都不大,你放心。”張峰峪將那警配64式手槍,揣入自己的腰間。
倏爾,消毒過後的注射器,正隨著他堅毅的決心,紮入了自己的臂膀!他眼神猛地睜開,血管似乎在膨脹……
這是烈酒的100倍不止!隻是,一陣灼熱過後,他頓覺困意,是否自己太疏忽,加量加大了呢?
往事曆曆在目,他猶在想起。在警校時,師傅曾對他訴說過的一席話。
“小張,你知道。美軍的殺手鐧,是什麼嗎?當槍林彈雨,令他們血肉橫飛的時候,美軍總有一個製勝法寶,遠比槍炮更有用!哪怕,斷肢。”
課本上的內容,張峰峪早已倒背如流。
他道:“報告師傅,腎上腺素。”
師傅道:“錯,人對於腎上腺素是懷著概率去看問題的,明知它不會製幻,隻是止痛。課本上的確是這麼編寫,但是真正的戰場上,醫師早已隨著長官的暗旨,調包成了嗎啡!”
張峰峪當時瞪大雙目,道:“那,是毒藥!”
師傅道:“以毒攻毒!”
打了一個盹兒,張峰峪如個醉漢。搖搖擺擺!他知道,腰杆子上的配槍,如老二一樣重要!於是,霎時間,一陣涼水澆灌,伴隨“撲騰”“撲騰”的心兒,他拾起車鑰匙,朝商廈開去。
月黑風高,商廈的樓頂卻仍舊打開天窗,暢通無阻。因為,不需要設防。
他遠遠地,則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熟悉的聲音。
“你,來了。”趙辰仍舊英姿颯爽,比起兵馬從戎退伍時的硬朗,增添了幾分成功人士的商味兒……
但是,張峰峪走上前,腰杆子挺直。卻掏出槍械,對著趙辰!
趙辰卻不緊不慢,似乎,早有準備。道:“張隊長,這兒可是市政重點培植的地方。方圓百裏,兩個公安分局,一個城管大隊,包括一個武裝部。而商廈的保鏢,早已配置過百—”
張峰峪道:“槍,未必是殺人利器。也可能,是一種遊戲道具。”
趙辰道:“什麼遊戲。”
張峰峪道:“俄羅斯轉盤。”
於是,他步行上前。二者近在咫尺,幾乎鼻尖相對。
趙辰也不免,生出兩分寒畏。畢竟,這小子拿槍,已經有點兒玩命的味道了。
“賭注是什麼?”
張峰峪道:“你死我活。”
趙辰突然奪過槍支。
“不行。”
張峰峪道:“為什麼不行?”
趙辰道:“不論你死我活,最大的受益人。一定是這座商廈裏最大的一員—”
張峰峪道:“商業鬥爭,我沒法管,也不想管。但是,我也不希望你死我活。所以,還有第三種選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