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來,跟著你竟看什麼死人了,我不懂死人的臉色都是什麼樣子的。”文寶膽怯的嘟囔道。
我“切!”了一聲,不在理會他,徑直的走到院子裏,把身子影在了暗處,我想看看我們家的人會不會在這裏出現。
“真他媽的邪門!棺材少爺你說說,有死人的地方就會嗖了嗖的刮陰風。”文寶縮著脖子蹲在我跟前說道:“這大熱天的,你看看這院子裏的溫度,好像一下子降下來好幾度。”
“你說我們半夜的不睡覺,跟這耗著什麼勁啊!”
我懶得理文寶,兩隻眼睛漫無目的的在院子裏掃視著。
迷迷糊糊的都大半夜過去了,也沒見到有任何的異動,我們家的人也沒有出現。
漸漸的眼皮子打架,看了看身邊早已經睡著了的,張著嘴還躺著哈喇子的文寶,我也忍不住困意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少時候,我被一陣哭嚎聲給驚醒!
天已經有點蒙蒙的放亮了,看了腕間的手表,快淩晨五點了。
院子裏悲慘的哭嚎聲不斷,院外陸陸續續的來了好多個送紙的村民,臉上都掛著淒容,胳肢窩夾著或多或少的黃紙,是來給死人送紙的。
幾個年輕人跪迎在地上,給前來送紙的鄉親們叩頭,把黃紙雙手給接過來。
來送紙的人又免不得說一些安慰的話,圍著死者轉上一圈,掉幾滴眼淚。
我捅了捅文寶喊道:“快起來,看這時辰是該組織人去打墓了。”
在死者下葬的早上,要趕在太陽沒有升起來之前,陰陽先生會組織身強力壯的中年人,前去亂葬崗子給死人打造墓穴。
這個就叫打墓,打墓有很多的說法,前去打墓的人必須是身體好的青壯年,一路上都不許開口說話。
還要帶上一些個壓口的幹糧,打墓的時候吃上一些,可以防止墳場的陰氣對人身體的侵入。
一切都在靜悄悄中進行,等打好了墓穴,回到死者家裏,進院先洗手,洗去一身的濁氣和喪氣。
“你的意思是我們跟著打墓的人,現在就去那墳塋地守著?”文寶慌亂的擺手道:“這大半夜的要去你去吧,我可不去。”
我看了文寶一眼,鄙夷的說道:“你不會是害怕了吧?我叫醒你是因為這滿院子的人都哭喪一片。”
“你說你在那睡的直打呼嚕,這要是讓人看見了人家辦喪事你在這裏睡覺,還不把你削死啊!”
正說話間,我一眼看見爺爺被人簇擁著從院子外麵走了進來。
“壞了!”我一把拉起文寶,快速的找了個旮旯躲藏了起來。
我嘟囔著“怎麼是爺爺來了?”
文寶扒拉了我一下說道:“你想什麼呢?你爺爺來不正常嗎?那我們這十裏八村的,這哪一家死了人,還不都是你爺爺來給做陰陽先生的?”
“也倒是啊!”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在爺爺的一頓吆三喝四中,一群腰纏白布的人組成了長長的一隊,圍著死者靈棚繞起了圈圈。
整整的繞了三圈完畢,這才在爺爺的帶領下直奔著村口外的小廟而去…
看看院子裏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也沒人會注意到我們,我拉著文寶來到了窗戶底下的那兩口棺材前,向裏麵望了望。
“不是,你看這空棺材幹什麼?”文寶向外拉著我膽怯的問道。
“看你那慫樣,我是想看看在成殮死人之前,這兩口棺材有沒有什麼異樣!”
看了看沒什麼變化,拉著文寶的手道:“走,我們再躲起來,等三次廟報完,死人就進棺材送墳塋地下葬了。”
“我說棺材少爺,我就不明白了,這報廟為啥非得要報三次啊?那報一次不就成了嗎?”文寶小聲的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