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聲嘶吼都在顫唞,都在煎熬著我的心尖。
我是歇斯底裏的。
“睚眥!你回答我啊……”
“混蛋神獸,你不是總說無論什麼事都會在我身邊嗎?你不是說……”
可是沒人能回答我,甚至他們也許根本聽不見。
拍在石門上的手已經變得麻木,我隻能感受到自己越來越弱的聲音和不能呼吸的痛。
可是睚眥之前也有說:“如果我不在你身邊……”
細細想來,睚眥在說這話的時候那麼正兒八經,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刻。還有,為什麼他會和六爺一起去搬動辟邪獸,他們怎麼知道那裏有機關?
我的忽然找回自己的理智,一個又一個疑惑讓我重新思考現在的處境。
荒王爺和戰狼一聲不響地站在我身後沒有說說話,靜靜地讓我宣泄。
當然,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
我無力地把頭慢慢抬起來,努力地告訴自己,就算睚眥和六爺沒進來也不能代表他們遇險,更何況睚眥是神獸嘛,怎麼可能會被淹死。再說他二人既然知道這個入口的機關,保不準還知道其他的辦法脫困。
退個一萬步假設,他們沒有其他方法進不來,那麼也可以先遊回岸上等我們出去。
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吧。
不知道是我已經習慣了這種自我催眠,還是心中突然想明白睚眥是不會有事的。亦或是,我更相信六爺的本事。那個老家夥是不會允許自己如此輕率地一命嗚呼。可是我對六爺的期望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了?看來有許多事連我自己都解釋不清楚。
荒王爺在我右下方餘光可觸及的角落裏,蹭著小碎步向我靠近,我不動聲色地用餘光瞄著,看他想做什麼。
隻聽他微微一歎,而後略顯遲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節哀順變。”
這四個字頓時讓我從震驚中解脫出來,石化在原地。
節哀你妹啊。我僵硬地扭過頭,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家神獸大人是不會死的。更何況就算他進不來,大不了可以原路折返,少吃一兩頓,對他來說應該不成問題。”
荒王爺忽然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接話。
“而且,我們既然能進得來,必然有法子出的去,倒時我們在外麵會合也是一樣的。”
我收回殺人的眼神,不再理睬他,掉轉過頭開始觀察期四周的環境。
剛剛神魂顛倒的沒大注意,這會子細看之下才發現這間密室……怎麼形容好呢。
用文雅點的說法叫:有傷風化。
粗俗一點講,那真的是他姥姥的恐怖啊。
密室並不是常見的四四方方,而是有七麵牆和七根柱子組成,
我用腳丈量了一下,每個對角的距離都是相同的,一共十九步。
顯然這是一個正七邊形的密室。
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密室裏的七麵牆和七根柱子。
先說七麵牆。牆上是人工雕刻的畫,雖長年累月,石刻畫上的顏料仍然鮮豔動人。七麵牆一共七幅不同的畫麵,每一麵都是一個單獨場景,但是連在一起就可以看明白這是一個完整的故事。
從第一幅依次看去,大概講的是一個女子因貪念被人詛咒而裸死。
而在七根柱子上雕刻的就是那個被詛咒的長發女人。女人被綁在柱子上受刑,七個各不相同。
或痛苦、或憂傷、或慘烈……
唯有一點相同的是,七根柱子上的女人都沒有穿衣服。
所以……這裏真的是鬼墓。
“啊……”
荒王爺突然尖叫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對霸王已經無力。。
49
49、第 49 章 ...
我沒有被密室裏詭異的石雕刻驚嚇,倒是荒王爺這聲驚悚的尖叫下了我一跳。
“王爺?”我斜睨著他慘白的小臉,越看越不覺得不對勁,“你怎麼了?”
戰狼一個跨步扶住要昏倒的荒王爺,也擔心起來:“王爺小心。”
待我走過去時,荒王爺的嘴唇已經發白,四肢哆嗦著,“我……我……害怕……”
我:“……”
得了,這還沒怎麼著呢,就嚇抽了一個。
我無語地腹誹著,這廝真的是皇族之人?!!
我忍下問他是不是姓荒名王爺的衝動,沒好氣地說道:“王爺,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你可有什麼出去的計策?”
荒王爺靠在戰狼身上,淚眼婆娑地看著我,特老實地承認:“沒有。”
好吧,當我沒問。
我抬起眼看了一眼沉默的戰狼,心裏又是一歎氣,更別想指望他了。我忍不住在心裏咒罵了一聲,兩個大男人加起來都幾十歲的人了,卻一點用都沒有。
平複了一下怨氣,我把臉對著荒王爺很嚴肅地說道:“那麼荒王爺,你現在必須告訴我,你找鬼墓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