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忘了?”司承傲眉心微皺,似是不滿的樣子,嘀咕著回答:“不就是個作小廝打扮的人麼?我當場將他打飛了出去,他因此而斃命。”

“羅簫告訴你的?”緊張兮兮的語氣。

“不——”他咧齒而笑,璀璨的笑容比窗外明媚的陽光更晃眼,“我自己想起來的——”,頓了頓,就在你倒在我懷裏的那瞬間——

所有缺失的記憶仿佛開閘的洪水,排山倒海噴湧出來,幾乎讓他承受不住

“你真的,全想起來了?”她驚喜萬分,用力抓了他的手,忘形一動,“媽呀,痛死我了——”

“你小心別動——”他忙騰出手按住她,聽她哀哀叫喚,好不容易舒緩開的眉心又皺了起來:“我去端藥來!”

他去端藥來?這種事情不是一向有人做嗎?哪輪到他親自動手,?隻消一眼,便明白了她的疑惑,輕笑著提醒:“你已經昏睡了十日!”

“然後呢?”跟他親自端藥有什麼關係?

十天前,琉毓國已經攻打進了內城,他好遺憾的告知她:“眼下,你我再不是一國之主與一國之母了,所以除了自己動手,還有誰能伺候照料咱們?含玉,這麼差勁的丈夫你還要嗎?”

他雖極力做出悲傷的樣子,但仍是抑製不了嘴角的輕揚,眸底淺淺漾著調侃之色。沈含玉笑,故作沉思考慮狀:“這個嘛。”

“怎的?你還真打算不要了?”居然還真給他用力考慮起來,他說自己差勁那是自謙的說法啦,事實上,他,其實還不錯的!

[卷]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同甘共苦

“哪能呢?”沈含玉忙吐了吐舌頭,討好的笑著。她哪敢不要呢?不過就是假裝遲疑了一下下,他的臉就布滿了陰霾,“嘖,真是小氣的家夥!你可是我寧願拿,命作交換的親親老公以及我孩子他爹呢,怎可能不要你?”

司承傲於是重新展露笑顏,因為她的直白而微微紅了臉,不甚自在的咕噥道:“這還差不多——”

說罷,將被子輕輕攏了攏,轉身往外走去。

沈含玉目送他除了門,這才抽空打量起來,簡陋的房間,窗明幾淨,並無多餘裝飾,清爽中卻很有煙火人間的味道——比起宮中的奢華明麗,她更喜歡這樣的簡單。

桌上的花瓶裏插著新鮮桂花,星星點點的白黃相間,濃鬱香味在微風的撫襯下,沁人心脾。陽光灑進來,給簡單的屋子撒上均勻而柔和的光暈,讓人瞬間想到溫暖這個詞語。

“笑的像個傻瓜似地,樂什麼呢?”司承傲端了熱氣騰騰的湯藥進來,正好瞧見她一臉滿足笑容的模樣。

“怎麼說話呢?你才像傻瓜呢!”她不肯吃虧,嚷嚷著要討回公道:“你這樣說我,我心情會不好,我心情不好!”

“寶寶心情也會不好,寶寶心情不好,就會很鬱卒,寶寶一鬱卒,生下來脾氣肯定不會好,歸根結底說,都是我不好!”司承傲很幹脆又流利的接過她的話,麵不改色替她說完了。

沈含玉嘴角抽了抽,這家夥把她要說的話都給說完了,“咳,知道都是你不好,就行了!本人大人有大量,會教育寶寶不跟你一般計較的!”

“這是否就是所謂的,蹬鼻子上臉?”司承傲沒好氣的瞪得意洋洋的她一眼,蹲,來,用嘴將尚有些燙嘴的藥吹的涼了些,又自己抿了抿,確定這樣的溫度不會燙傷她,這才扶了她的腦袋,小心翼翼如臨大敵一般,就怕扯到她的傷口引她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