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司承傲做出了妥協,順順她的長發,淺歎一聲,淡淡道:“都進來吧——”

“你臉色很難看耶——”,琅玉蹦蹦跳跳進門來,搶在曲笙與羅簫之前,大驚小怪的瞧著沈含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蛋,驚叫道:“瞧瞧瞧瞧,這模樣,就跟地府裏的小鬼似地,你相公都是怎麼照顧的?不稱職——”

“不不不,不是的……”沈含玉飛快瞥向長身立於床尾的司承傲,果然見他倏地沉了黑眸,青筋悄然躍上額角,這是發怒的前兆,!她忙出聲打斷口不擇言的琅玉,嘿嘿笑道:“夫君很用心的照顧我呢,你不要亂說話,免得被丟出去就不太好看了!”

“很用心的將你照顧成小鬼模樣?”琅玉沒發覺暴風雨將至,嗤之以鼻的截斷沈含玉替司承傲辯解的話:“哼,當初若非他堅持不讓師兄照顧你,說不定你早好了,讓師兄照顧是怎樣?我師兄那麼厲害!”

後麵的話,明顯是挑釁了,且,她還不怕死的用鼻孔,麵對狂怒邊緣的司承傲——

司承傲立刻用行動回答了她的問題——直接提了她的衣領,拎小雞似地將她拎到門口,幹脆利落的丟掉後,關門落閂,沉黯的眸直直瞪著曲笙:“說你的事——”

絲毫不理會外頭回過神來的琅玉又叫又喊又踢門的好似在潑婦的舉止,英俊卻略顯清瘦的麵龐緊繃,下顎微揚,不怒而威。

呃,曲笙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在司承傲沉沉目光的注視下,艱難的麵向尚處於怔愣狀態的沈含玉:“夫人,那個,雲碧托我跟你說,她想過來伺候你,希望你跟爺能答應。”

額上有細密的汗珠,但他不敢伸手去擦,因為身後的視線忽然凜冽起來,如寒冬臘月裏凍結而成的冰柱子,鋒利、危險!

這就是你說的很急的事情?,司承傲眉頭隱有跳動之勢,森森的嗓,從齒縫中擠出來的話語——無不令聞者不寒而栗!,“很好——”,他們果然是太閑了。

而他身為他們的主子,讓他們這麼閑著,實在是他的失職,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爺,這事跟我沒有半點關係——”,羅簫忙退後,與曲笙隔出兩步遠自以為安全的距離,滿臉堆滿燦爛的笑容!很好?通常爺說這句話的時候,代表他們即將很不好

“那個,夫君,一定是雲碧那丫頭纏著曲笙,纏的他實在沒辦法了”,沈含玉合上因驚愕而微張的小嘴兒——曲笙一定是她見過的最老實最不會說謊的人,這樣的理由,就算成立,在司承傲眼中,也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能跟急事劃上等號嗎?可憐的曲笙,不幫他都會覺得良心不安。

“對,對,夫人明鑒!”羅簫機敏的接口,夫人肯開口為他們說情,爺不看僧麵也會看佛麵的——怕就怕夫人與爺一個鼻孔出氣,合起夥來整他們——但依目前形勢看來,夫人顯然是想要幫他們!雲碧那丫頭纏人的不得了,天天幽靈似地跟在我們身後,想起來便哭天抹地一番,我們實在受不了了!

“我依稀仿佛記得——”,司承傲靜靜聆聽,冷凜的表情似柔和了不少。半晌,漫不經心開口,“雲碧愛纏的是曲笙,關你羅簫什麼事兒?”

沈含玉眼尖的發現,曲笙臉紅了!

原本瞧見司承傲神色緩和而大大鬆了口氣的羅簫一顆心又提了上來,嘿嘿幹笑兩聲:“我,我這些天都跟曲笙在一塊兒,那,曲笙深受雲碧糾纏的痛苦我也免不了嘛!”

“曲笙,他真跟你一塊兒?”司承傲了然的挑眉,閑閑的將問題拋給曲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