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秘書?怎麼聽起來亂七八糟的,我都沒有聽懂,到底是不是韋森特的母親害死我母親的?還是那個丫頭害死我的母親的?”安妮聽得一頭霧水。
“你隻要知道,你母親是被韋森特的母親害死的,而知道真相的麗子的父母也死於車禍,所以,那個女人才一直沒有得到懲治,活到今天,你知道韋老爺子的車禍就是當初麗子父母出事的那個地方,可能是老天爺開眼,這就是報應!”安華克的嘴角,一抹冷若冰霜地笑意扯動著。
“爸,麗子知道她父母當年的車禍與韋家有關嗎?韋老爺子的車禍不是你指使的嗎”“最可憐的就是麗子,她可能愛上了害死她父母的仇人的兒子,哎....真是世事捉弄人啊!”安華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自己的女兒,自己最了解,女兒一直一來的信仰和夢想,還有那股強於男人的信心和勇氣,但是現實就是現實,不管怎麼樣,它也不會因為你一個人的堅持而改變命運的軌跡!“妮兒,接受現實吧!”安華克的聲音略顯疲態,原本冷若冰霜的臉,慢慢地緩和了起來。
安妮撲在父親的懷裏,心中的悲涼一陣高過一陣,她該怎麼辦?這樣的真相太讓感到絕望了!“爸,你要我怎麼辦?你要麗子怎麼辦?我可以不追求過去的一切,但你叫她....你難道真的要逼死她才滿意嗎?”安妮知道她無力改變父親的決定,可是這樣的事實,叫她怎麼能接受這種現實呢?她該如何去麵對那個相同姐妹的女人!安妮長這麼大,都不曾這樣的無助感而絕望過,她冷笑了一聲,喃喃地說,“這真是一個悲涼的世間,能不能不要再追究過去的事,我們身邊所剩的親人已經不多了,難道報仇就那麼重要嗎?”安妮的聲音在房間裏穿透著,在刹那間,她已經對於這個人性泯然的世間充滿了質疑,“你要報仇的人是韋森特的母親,你為什麼要對韋氏下手呢?”
“韋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葉家和他的母親手裏,如果韋氏集團出現危機,葉家和那個女人一定不會坐事不管的,所以,韋森特隻是一個誘餌罷了!”事到如今,安華克也不隱瞞女兒,他所做的一切,隻是想要那個女人為了救兒子,主動到他的麵前來請罪,這才是他最終想要的!“她既然能狠心地拋棄.....又怎麼可能來主動請罪呢?”安妮隱忍心中的悲哀,看著父親,“事情都過去二十多年了,就算她現象認罪也過了追究期了,還有這個必要嗎?”
“幾條人命,就算法律不能追究她,但道德良心會折騰她一輩子,做錯了事,就是要得到懲罰,這是天理!如果壞人做錯了事,事情久了就算一抹而消了,恐怕老天都不允許吧!”安華克看著女兒,心裏明白,她是怕傷害到歐陽麗子,那個背負了太多苦難的女子。
“可是,麗子....她能接受這個現實嗎?”安妮的所擔心的沒有錯,歐陽麗子是幾番沉淪,幾經掙紮,才能夠勃發出強大的生存勇氣,她好不容易得到一絲溫暖而忘掉前塵沉浮的悲涼,在遇見韋森特之後,她已經把這個男人視作生命中最珍貴的愛人了。
“你要怎麼去麵對這個現實,你有沒有為她想一想,她現在隻有韋森特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了,如果你告訴她,她心愛的男人的母親是害死她父母的凶人,你想她該怎麼辦?爸,做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自私!”安妮越說越激動,一副怨恨地眼光看著父親。難道,命運總是在你自以為幸福的時候,再狠狠地甩你幾個耳刮子?讓你在猛然間驚醒,繼續痛徹心扉,然後慘淡離場嗎?
“對不起,麗子!”安妮在心裏悲哀地想,人生跑漫漫,怕是今生再也沒有臉麵陪著你繼續走下去了!讓她感到自已是多麼的渺小,誰說律師是撐握生命的生死大權,可是有很多事,就是上帝也是沒有辦法阻止的。這就是,親情,血濃於水,即使天底下的壞事都做盡了,可他仍舊是自已的父親,他有他的堅持他的夢想。身為他的女兒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麗子,對不起了!我還有什麼麵目,再走到你的麵前,祈求你的理解和原諒呢?”安妮臉上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她哽咽著跑出了父親的書房,回了自已的房間,趴在床上,抱著被子,無聲地哭泣起來。
與此同時,一聲歎息聲,把睡夢中的歐陽麗子驚醒了,幽幽地睜開眼睛,看著窗簾透進來的亮光,她可以看見斑斑駁駁的陽光打著光暈落在玻璃窗,時光在靜謐中顯得特別溫柔,心裏一陣激靈,她打了一個微顫,總覺得心中又裂開了一個口子,她強烈地感覺到那道口子的另一端是一個黑漆漆的巨大黑洞,好像將要把她珍惜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要吸納進去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