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半眯著眼睛想了想,笑著回答,“那是因為爸爸要去上班賺錢養家,很辛苦的,所以,現在要多睡一會兒,等會上班才有精神啊!”
“那我不去上學,我也去上班,要多睡一會兒!”小家夥沒被唬住,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長長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樣輕輕的蓋過眼瞼,“那你為什麼不多睡一會兒呢?”
這時,男人也醒了,他聽著兩個人的對話,也不打斷,雙手抱著胸,樂嗬嗬的一幅看好戲的模樣,“爸爸,上班是不是可以睡懶覺?”“誰說的?”韋森特輕輕地捶了一下身邊的女人,無奈的答道,“A蒙,我告訴你啊,爸爸小時候,從來不睡懶覺得,每天都是第一個先到學校,老師還表揚呢?”
“真的嗎?”A蒙揚起小腦袋,天真的問,“如果要得到老師的表揚的,是不是也要天天第一個先到學校啊?”“當然,不信你去問你們老師,他肯定會表揚的!”韋森特認真地點點頭說,“如果,老師表揚你了,回來告訴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小人兒明顯被爸爸的話迷惑了,扭捏了幾下身子,老老實實的爬了起來,一邊起還不忘跟女人討價還價,“媽媽,爸爸說老師表揚我了,你要做什麼好吃地給我吃啊?”歐陽麗子一邊給他換衣服,一邊溫和地問,“你想吃什麼啊?媽媽都給你做,好不好?”
“那我要吃炒年糕.....”小家夥軟軟糯糯的聲音聽得女人的心都融化了。“炒年糕?還有別的嗎?”女人有些無奈地看了男人一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炒年糕怎麼就吃不膩呢?”
“吃炒年糕是韋氏家的傳統,以後,一輩一輩子地傳承下去,這是傳家寶!”男人妖邪地笑著,一本正經地說,然後,自已了忍不住笑了。
“沒有聽說把吃炒年糕當作傳家寶的呢?你們韋氏家還真是特別啊?”女人終於從那深沉如海的悲傷裏,慢慢地走了出來,此刻,溫暖蔓延,她無比的珍惜現下裏安寧的瞬間!小人兒乖乖的跟著司機去上學了。
韋森特也起了床,吃了早餐,去公司上班,在走之前他眷戀的吻了吻女人,雙手在女人的小蠻腰間廝磨了又廝磨,“你的腰什麼時候變水桶啊?”“呃?”女人被蹭的有點癢,笑了兩聲在他的鬢邊也蹭了蹭,“你是不是嫌棄我快變黃臉婆了?”
“沒那意思,我是說,A蒙一個人沒伴,如果有一個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的,他就不會常常賴床不起來,得做一個哥哥地榜樣啊,你說是不是?”
“這個嘛?你....明知道....還抱希望....”女人有點緊張,她也想做一回真正的母親,可是,醫生的話又仿佛在耳邊告訴她,現實是很殘酷的,這一輩子她不可能再擁有自已的親生孩子了。
“是不是我還努力不夠?”男人妖孽地笑著,臉上的曖昧讓人迷離。女人推了他一下,嘴裏怪怨著,“趕緊起床,你負責上班賺錢,我負責相夫教子.....”
“是,遵命,老婆!”男人在女人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然後,出門上班去了!整棟房子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空氣中夾雜著點點的玉蘭的芬芳,院子裏的花兒都慢慢地綻放了。歐陽麗子靠在玻璃窗前的沙發上,抱著一個枕頭,慵懶地靠著,看著院子裏的花兒,她的記憶像是河流一般淌過她的血脈,心中缺失的那塊又在若隱若現的疼痛著,像是要時刻提醒著她,這一生殘缺的圓滿,荒蕪的離殤,她不是一個真正的母親!關於在首爾的一切,她的腦海中隻有一些斑駁的記憶。
那樣揉合了甜蜜和悲傷的記憶,讓女人像一個垂暮的老婦人一樣,恪守著那些美好的,她一分一毫都不肯舍棄。也許,回到三亞之後,每天的陽光燦爛,也一掃過去所有的陰霾,等到她獨處時,她才會不經意間,拿出來細細的品味咀嚼著。
曾經與小秘書的歡喜,那些憂傷,還有兒時的天真,所有的一切,在他離開的時候,那些恒古久遠的恨意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每次她回想起來,都讓自己有一種深深地憂鬱,他們這一生也許從此再無相見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