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別摔著了!”歐陽麗子趕緊想要跟著上樓,卻被男人一把抓住,“別管他,該讓他養成獨自的習慣了!”
“他還那麼小,你忍心讓他.....”女人有些怪怨地看著男人說。“有時我寧願像個孩子,不肯看太多的事,聽太多的不是,單純一輩子!”窗外的夜,悄然地靜了,男人覺得有些累了,抱著女人,笑容溫和地說,“做一個素淨的人,把目光停留在微小而光明的事物上,遠離那些混亂和囂張!”
女人抬手摸了摸男人的頭發,柔順的發絲慢慢地穿過手指縫,一抹溫暖在手心之間,心裏一陣好奇,“人生不是一場哲學的追求,也不是一場痛苦的咀嚼,人生更不是和煩惱的一場較量,更不是和別人的一場挑戰,生活就是一種心情的存在狀態,人生一場風風火火,幾番困擾,幾番糾纏,到頭來才明白,活的不過是一顆平常心!”
女人的目光清淡,生命,如此,安然,靜好,這就足夠了!可是,男人心裏苦澀,但他卻沒法和女人說,他說不出口,隻能將懷裏的女人擁的更緊一些,更緊一些!
良久,窗外的月亮已經慢慢地爬過房頂了,沙發上的兩人還是靜靜的相擁著,電視裏還在放著,喜羊羊和灰太狼的較量,時間也悄然地流淌,突然,一聲幽幽的歎息聲響起!“麗子,你會恨我嗎?”
韋森特說出這句話時,他自已都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膽怯過,這般地小心翼翼,沒有自信,心裏的不舍得,哪怕是放棄韋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都沒有這樣,心髒突突的跟蹤著,怕是一個不小心,他就要失去懷裏的女人一樣!果然,女人卻有些迷惑,懶散地問道,“你為什麼這樣問?我為什麼要恨你呢?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男人聽了女人的話,心裏鬆了一口氣,但他仍舊有點兒不死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於是,又接著問道,“如果,有些事,不是我所願意的,但卻欺騙了你,你會怎麼樣?”
“沒有如果,世界上哪裏有那麼多的如果啊!”女人心裏覺得好笑,聲音嬌憨地說,“你怎麼了?是不是最近忙昏了頭腦,居然說出這麼孩子氣的話來?”
女人回過頭吻了吻男人的鬢角,她心裏清楚,有些事,不是不懂,隻是不想懂;有些事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想說出來;有些事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白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於是她就隻能保持了沉默了!
歐陽麗子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一個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女人,在她的心裏,一個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事,其實就是選對身邊的男人!可以簡單到,炊煙升起了,我在門口等你。夕陽下了,我在山邊等你。葉子黃了,我在樹下等你。月兒彎了,我在十五等你。細雨來了,我在傘下等你。流水凍了,我在河畔等你。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我們老了,我在來生等你。
她認為,隻要自己實誠一些,真摯一些,不吵不鬧不炫耀,不要委屈不要嘲笑,幸福與憂傷也不需要別人知道。
她總覺得,隻要有一個愛自己的男人陪著自己,隻要自己付出真心,不去背叛,那麼他也一樣會唇齒相依,不離不棄,簡簡單單地過一生!
曾經她以為自己可以為愛情死,其實愛情死不了人,它隻會在最疼的地方紮上一針,然後讓你欲哭無淚,輾轉反側,久病成醫,最後百煉成鋼。歌詞不是這樣唱著,“你不是風兒,我也不是沙,再纏綿也到不了天涯,擦幹了淚,生活還是要繼續!”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快到了韋老爺子的最後一個七祭日了!
韋森特早就訂好回首爾的機票,“麗子,今天你陪A蒙去學校,給老師請幾天假,我準備帶你們回去祭拜爺爺,明天一早的飛機!”
“嗯!”女人應了一聲!第二天,女人早早就起來,把A蒙也收拾好,司機準時開車把他們送到了機場。飛機上,女人一身黑衣,莊嚴肅穆,素臉潔淨,偶然間,淡淡地微微一笑,安靜的就像一朵開在幽穀裏小百合!“麗子,三亞這邊公司的事,我交給李勳爵管著,我陪你和A蒙在首爾好好地多住幾天,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去看看米叔米姨他們,你說好不好?”
韋森特穿了一件藏青色的襯衫,袖口的銀色扣子閃著一抹亮光,女人看著覺得有些眼熟,不禁有點驚訝,“這扣子?”
“是的,當初掉的那顆!”男人把衣袖扯了一下,抬起頭,朝女人笑了一下,“你還記得!”
“當然,在我昏迷之時,我好像抓住的救命的.....”女人一時有點傷感,聲音低沉了下來。男人一把摟過女人,“都過去了,它可是我們緣份的見證!”“嗯!”女人點點頭,微微地笑了一下。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了,可現在,女人心裏覺得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女人的手慢慢地撫上那顆扣子,冰涼的感覺滑過她的指間,男人一把握住她的手,心頭一動,俯下身輕輕的吻了吻她的臉頰,“好好地睡一覺,下了飛機,我們就去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