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溼潤而飽含著感激的眼神,謝微陽突然有些感歎,它曆經艱辛,受了那麼重的傷,還對行凶者毫無芥蒂,隻因為自己的主人得救了,但這些它的主人都一無所知。
謝微陽:“其實,我們是跟著這隻蒼狼過來的。”
出乎意料的,岑情回答道:“我知道,狼兒已經告訴我了,它說是它先衝撞了你們,它們從不說謊。”㊣思㊣兔㊣在㊣線㊣閱㊣讀㊣
岑情在第二天一早就啟程回去了,離開前把那塊入墓玉簡給了謝少華。
沒聽謝少華提起要其他的,岑情看眼前兩人的氣度容貌就知道可能是看不上她那些東西的,也沒多說什麼,另外交給謝少華一個信物,說有事可以憑這個到禦蒼門找她。
謝少華丟給自家外甥當玩具。
謝微陽很認真的收起來了,說不定以後能用到。
謝微陽與謝少華繼續趕路,期間,大漠裏的天氣愈來愈壞,狂風卷著黃沙漫揚到半空中。
幾欲遮天蔽日。
即使是號稱逆天而行的修道者,修為稍低些的,再這樣的天氣裏也是寸步難行,說到底在真正的天地之威麵前,人還是渺小如滄海一粟的。
謝少華倒是能在其中繼續趕路,但他還帶著個年幼的外甥,也不差這休息一天半天的。
謝少華打出一個法器,這個法器形似一個倒扣的銀缽,圓潤無縫,關閉後,是一個絕佳的防禦法器,從裏麵看向外麵時則全無阻隔,還可以探察敵情,
謝微陽率先進入體會了一把,不由嘖嘖稱奇,也不知謝少華都到哪收羅這些稀奇古怪的法器的。
等了一會,發現謝少華沒有進來,不由看過去,貼著透明的牆壁,拍拍:“阿舅?”
聲音受到法器的阻隔減弱了許多,謝少華並沒有聽見,或者說他現在已經不能聽見其他的聲音了,整個人似乎魔障了,眼睛牢牢盯著正東方,閃著異樣的光芒,嘴裏喃喃著什麼。
謝微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不由睜大了眼睛,迅速移了下位置,麵朝那個方向貼著。
隻見在遠處正東方上半空飛舞的黃沙像是一了有生命一樣,在空中盤旋圍繞,漸漸凝聚成實體,一隻威武的巨狼逐漸成形,舒展著身體像是剛從沉睡中蘇醒。
巨狼睜開雙眼,銳利的目光瞬間看穿著世間萬物,種種人心,在這樣的目光中的宛若透明一般,然後它高昂著頭顱,仰天長嘯之姿,一陣排山倒海的威壓層層疊疊的湧來。
所有見到此情此景的人和動物,都產生了似乎從出生下來便潛藏在血脈中的,烙印在靈魂中的,從顫栗的心底生發出的,一股不可相抗的意誌,臣服的意誌。
謝微陽一動不能動,說不上是為眼前的情景震驚,還是為心頭升起的想法震驚。
半空中的狼影漸漸消散,化為細細的流沙從空中散落,隻留下一聲悠長的低鳴,不知是不是謝微陽的錯覺,最後的低鳴似乎流淌著淡淡的憂傷。
接著,腳下的大地傳來陣陣顫動。
“嗚——”
像是沉寂了亙古的大門被推開了,悠悠長長的聲音回蕩在白狼之漠。
所有沉浸在剛才異象中的人都驚醒了。
謝微陽眼角閃過一道流光,轉過頭去,謝少華已經不見了身影。
謝微陽:“……”。
天空又陸續閃過幾道流光,這是回過神的修士也打算前去一探究竟。
等到土地的顫動停止又開始;等到遠處又傳來轟鳴的關門聲;等到頭頂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