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蘭沉靜的道:“不會的,王本性就較前代王沉穩,在韶山凝練這麼多年後,心神更是穩固,就算是天道法則也不可輕易撼動。”

說到此處,玖蘭不知怎的浮現出謝微陽的身影,還有姬羽那絲自己都未發現的情意——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妖族固然是強大的,但月盈則虧,這是天道製定的規則,強大的東西必然有其弱點,尤其是妖族的四王,各有各的弱點,又被稱為“劫”而銀狼族的王,姬羽的“劫”便是心神分裂之險,細數曆代銀狼王大半命喪在此,心神分裂成為不同的個體,在崩潰和爭鬥中隕落。

氣氛有些沉默。

這時,阿竹不知想到了什麼,嗤笑了下:“說起來,這些修士真是好笑,這明明是人族和妖族大戰留下來的遺跡,偏偏對外宣傳成什麼逍遙秘境,還在這裏搗鼓了各種陷阱,再將人引進來。”

阿竹哼道:“他們想把這些修士往設定好的路線趕,我偏偏不如他們的意。”

這時蕭池和林岐走了過來。

蕭池:“兩位道友有什麼發現嗎?”

阿竹:“往這條路走就是了。”

林岐皺眉道:“我們已經走了兩天了,這秘境簡直奇怪,在這繞著出不去,不是辦法。”

林岐的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疲憊,蹙著眉頭,不見了往日的吊兒郎當,透出幾分少見的威嚴來。

他是韶山弟子中地位最高的,如今姬羽不見蹤影,這保全眾人的責任自然就落在他的身上,而蕭池的能力也頗能服人,兩人共濟,為他減輕了不少壓力。

阿竹懶懶道:“誰說這是個秘境了。”

阿竹現在直接坐在了地上,沒個正形的回答,而一旁的玖蘭則負手而立,並不加入他們的對話。

這是兩個極為奇怪的修士,但對方的確幫他們渡過了幾次險境,修為又莫測,雖不能完全信任,但此時也別無他法。

蕭池皺眉:“不是秘境,道友此語何意?”

阿竹:“就是字麵意思,這根本不是什麼秘境,你們被人騙了。”

林岐的臉色有一瞬的蒼白,和蕭池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此時的想法。

事實上,在他們第一次遇見那詭異的紋路,而姬羽和謝微陽追逐陣眼卻不見蹤影了後,他們也從那陣法擺脫了出來,不久就飛煙閣主並其弟子們也都不見了。

接下來就是無止境的麻煩和危險,像是有什麼驅趕著他們向一個方向前去。他們雖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直到這兩個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修士出手幫助後,情況有了改變。

不是沒察覺這所謂的秘境有蹊蹺,隻是不願想得那麼深,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幾乎可以肯定是飛煙閣主的陰謀,既然對方有備而來,且敵暗我明,前路可想而知的艱難。

蕭池:“無論如何,當務之急便是尋到執事長老和師弟,如今又有兩位道友相助,必能擺脫這些魑魅魍魎。”

林岐也勉強展開一個微笑表示讚同,輸人不輸陣,可不能在士氣上先頹廢了。

兩人和阿竹玖蘭告辭了,他們還有詳細的事情要商討。

阿竹和玖蘭的眼神落在離去的蕭池背影上,有些怪怪的。

阿竹:“血鴛一脈群龍無首了這麼多年,內部廝殺得你死我活的都硬說自己是正統,哈哈。”

玖蘭歎笑:“任誰也想不到這代的血脈時落到一個半妖身上吧,還在大陸孵化成長了。”

阿竹:“不過以血鴛每代王的癡情,留下什麼血脈都不奇怪了。”

這頭他們在議論蕭池,而那頭蕭池和林岐也正提起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