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漸漸逼近的侍衛們,蕭又初依然麵不改色,從容不迫。他知道不能和他們消耗太多時間,因為未央現在情況緊急,耗時過多隻會害了她。
“朕隻希望你把她還給我,並沒有要攔你的意思。”
“皇上,你要是覺得她的死活無關緊要的話,還可以繼續耗下去。”
鳳霄辰長袖中的手握著骨節發白。她的命,太重要。
這位君主隻是低下頭,沉聲說了句:“不許攔……放他們走。”
“皇上!”祁貴人太驚愕了。這個皇帝,竟然眼睜睜幫著別人“劫獄”!他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看著他們一行人消失在天牢的門口,鳳霄辰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我做不了的事,就讓蕭又初來做……
妙手閣。
“蕭太醫,她怎麼樣了?”茹妃看著蕭又初認真地幫未央看病,發現他的眉頭漸漸蹙在一起,心裏開始不安。
“高燒的時間太長了。她遭受了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刺激,再加上,她呆在天牢那種陰濕的地方,身上的寒意更重,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即使她醒了過來,也會有後遺症。”
“怎麼會這樣?明明隻是發了個燒而已……”
“未央從小身子骨就很弱,她七歲的時候,竟然在大冬天掉到了冰湖裏,後來就高燒不退,一般人頂多隻要用一兩天就退燒了,她卻燒了四天。她的腿受了冰水的刺激,到現在還不是很好。”
怪不得她每次看到長樂,腿上都蓋著厚厚的毛毯……
“可是,你不是神醫嗎?你的醫術不是很厲害嗎?”
“一樣的藥,不一樣的人吸收的效果是不一樣的。人的體質,不是光靠醫者就能上去,就像天分,不是光靠後天的勤奮就能彌補。”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
“大概要到明天。”
“嗯,那我留下來照顧她吧。”
“不用,我來。”蕭又初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茶。
“可是,你應該不大方便……”畢竟,未央是女兒身啊。
“我是醫者。”
茹妃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了句:“好,那本宮回去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妙手閣。她知道,明天一定是個艱難的日子,不管對未央,對皇上,對蕭又初,還是對自己而言,都不會很容易。
蕭又初轉身又走到床邊,看著一臉蒼白的未央,透過她的輪廓,似乎欣賞到了另一張美麗的臉。
翌日清晨。太和殿。
“皇上,臣等聽說長樂公主昨夜已從天牢釋放,不知可有此事?”
“祁愛卿,公主病危,難道連找太醫診治的權利都沒有嗎?”
“皇上,公主身份再尊貴,但現在的身份依舊是囚犯,即使需要診治,也應該在天牢內進行。”
“祁老將軍,這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公主也算不上是犯人吧。”
“左相,您是要偏袒嗎?”
“祁將軍,我隻是按照事實說話。公主病危,我可不希望在事情沒有查清楚前就讓公主香消玉殞。為什麼不能讓公主養好病再徹查此事呢?”
“可是,我天朝律法至上,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都該一視同仁。”
“皇上,鬱將軍所言極是啊……”
這群老狐狸!要不是看在他們辛辛苦苦幫先帝打天下的份上,他早就讓他們身首異處了!現在和他們談什麼天朝王法!這裏有近一半的大臣私下裏不知掩護他們的子女做了些什麼罪惡的事,一個個都以為自己隻是個年紀輕輕的皇帝麼!未央究竟是做了什麼,你們一個個非要置她於死地!
鳳霄辰聽著朝堂之上的爭論聲,心裏開始變得越來越陰沉。正當想發話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殿外傳來一聲“連漠王子求見”。
鳳霄辰心裏倒抽了一口涼氣。還嫌不夠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