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壺宮。
“茹姐姐,你近來可好?”
“嗯,皇上最近來得頻繁了,不過這瘋言瘋語倒是流傳的不少,不過我並不在意。”
其實未央讓鳳霄辰再給茹妃一個機會是有原因的。茹妃自己險些命喪黃泉,她雖然是個不喜鬥爭的女子但是也容不得別人就這樣對自己下狠手,她一定也想回敬給那些人,自己何不助她一臂之力;其次,茹妃也是自己非常欣賞和感激的人,這樣的女人一輩子都被晾在後宮對她未免也太殘忍了。
“茹姐姐,後宮是個是非之地,稍不留神就會灰飛煙滅,身敗名裂。我希望你自己要多多保重,適可而止。”
“放心,我明白。長樂,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講吧。”
茹妃頓了頓,開口道:“我不知道我這麼做對不對,隻是,這外界對你們的傳聞越來越多,我也替你擔心,畢竟皇上隻是你的兄長,再怎麼對你好也隻能盡一個哥哥的義務,他是一個君王,你是個公主。你和他的身上都容不下任何讓後人詬病的汙點,你明白嗎?”
未央靜靜地聽完這些話,也沒有任何表情。這些她都想過,她知道他們在一起的代價就是毀了上一輩的清白名譽,這麼做豈止是不孝,簡直就是自私自利,厚顏無恥!難道他要昭告天下她的娘背叛先皇,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還是……毀了他的江山?
“茹姐姐,你說的我都明白。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皇兄。”
“什麼叫做不在?你怎麼可能不在?”
“茹姐姐,我總不能一直呆在後宮哪,我總是會嫁人的吧?”
“哦~怎麼?長樂也想著要嫁人了?”茹妃戲謔地說道,可是當她的眼睛看到迎麵走來的男人時,突然就不敢笑了。
“朕聽說未央想嫁人了,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啊?朕好做媒啊……”
未央聽見是鳳霄辰的聲音,也不由得一愣。此時她都能感受到他一邊微笑,一邊冷聲說話的樣子了。
“皇上,長樂隻是說說而已,您不要當真啊……”茹妃也隻能硬著頭皮來打圓場,看這架勢,皇上是有點怒了,畢竟戳到了他的痛處。
鳳霄辰輕輕一笑,“茹妃此言差矣,未央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朕也會好好考慮考慮的……”
“我覺得長孫丞相家的二公子不錯,為人風趣瀟灑,聽說長得又是一表人才……”
“你就那麼想給人家做妾嗎?”鳳霄辰咬牙道。
“那你覺得又有誰會娶一個瞎子當正室?”
“我!”眾人都驚奇地望向門口,來者一身玄黑色長袍,宛若天神從葳蕤山穀中走來。
“皇上,我想娶長樂。”
“蕭又初!你、你再說一遍!”
“皇上沒有耳疾,應該聽得很清楚。”
“蕭又初,別以為你是先帝的恩人朕就不敢動你!你憑什麼娶她?”
“首先,我是個頂尖的醫者,隻有我能隨時隨地地照顧她並且幫助她康複;其次,她並不喜歡過被禁錮著的生活,我可以給她份幹淨而穩定的環境;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隻會娶她一人。”這些,都是你鳳霄辰能做的嗎?尤其是最後一點。
鳳霄辰聽到他的話,眼裏開始有些意味不明的火焰。
“未央,”鳳霄辰轉過頭看著未央,“你要是願意和一個都可以當你爹的男人在一起,朕絕不反對!”
鳳霄辰敢這麼說就是抱著未央絕不可能答應的信心的。
“又初……你此話當真?”未央的心裏蕩漾起漣漪。
“當真。”蕭又初認真地看向未央。
怎麼會演變成這樣?現在的氛圍根本就是一觸即發啊。茹妃站在一旁,一句話也說不上,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時間快點過去。
“……我願意和又初在一起。”未央寧靜地說。
鳳霄辰癡癡地站在原地。
茹妃瞪大眼睛看著三人。
蕭又初輕笑,異常的美麗,看著未央,柔聲說:“好。”
鳳霄辰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的沉默總是來得很突然,又微帶傷感。
蕭又初慢慢走到鳳霄辰的麵前,“皇上一言九鼎,不會反悔的,是吧?”那麼柔和優雅,卻又是那樣滿含殺氣,就和他這個人一樣,是優雅與殘忍的結合體。
鳳霄辰知道,全天下的人都能反悔,唯獨他不能,唯獨那個是皇帝的鳳霄辰不能。
“你……”鳳霄辰明明還想說什麼,卻發現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他根本想不到,未央竟然會答應蕭又初。她變了。從妙手閣回來,她就變了。雖然話變多了,笑容也多了,更加堅強,更加美麗了,可是這些變化對於鳳霄辰而言通通不好!他總覺得以前的那個未央在慢慢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