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出的寂寥。

據他所知鍾澗也是喜歡吹風的,可她寧肯下樓出去吹。

或許,她從沒真正把這裏當做家吧。

——咦?下雨了。

幾乎沒什麼過渡,雨點就變得豆大,啪啦啪啦地摔到欄杆上。周邊腦中閃過一句話:八月的天,鍾澗的臉,說變就變。

還沒等得意呢,就聽到那邊一聲噴嚏,然後鍾澗也開門來到陽台,目標顯然不是他,而是那些仙人球。她連托帶抱地往屋裏收,直到看見那顆開花的球球時才微愣了下,隨即露出一個小女孩般的微笑。

周邊看得一呆。

雖然沒幾秒她便恢複了撲克臉,那個微笑卻依然殘留在他的視網膜,像是烙上了。但她自始至終沒看他一眼,也不知是沒看見還是裝沒看見。

次日周邊發現自己感冒了。大夏天怎麼還感冒呢?難不成是因為偷念了那一句,害鍾澗打個噴嚏,然後傳染了他?

這想法連他自己都嫌丟臉。鍾澗有輕微鼻炎,他又不是不曉得。

上午還好,隻是有點懶,所以中午沒回家直接叫的外賣,也沒吃藥。但到下午就開始不對勁了,腦袋暈沉,注意力幾乎無法集中,偏偏有個項目要在最近收尾,時間很緊,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把每步工作都做到極盡精確。濃咖啡灌了兩杯,手心也掐得通紅,就差上刀具了。

終於,下午六點半,今天的進度完成。收拾完畢起身,才邁出一步便覺頭重腳輕,一個踉蹌。

離他最近的一個女同事忙上去扶:“…你沒事吧,周?”

“沒事。…謝謝。”

“欸,你發燒了!”同事不由分說拉他去了醫院。病毒性感冒。待打完吊瓶,天已幾乎全黑。

鍾澗就著動畫片吃完飯,抬頭向外望了望。好容易才來場雨將空氣刷淨,但在廣大人民齊心協力的汙染下,不出一天天色又灰蒙了,害她想出去散個心都怕中毒。

不過總比窩在這回味二氧化碳好吧。嗯,出去走走。可剛走到窄廊盡頭,就聽到外門開啟的聲音,還有女人的說話聲。

“咦,家裏沒人嗎?你一個人沒問題麼?”

“我又不怕黑。”周邊的輕笑聲,“她出差了。我已經好多了,謝謝你。”

“那…明天的宴會…如果……”

“我會去的,她也趕得上,放心吧。回去路上小心點。”

鍾澗杵在屏風後麵像個賊一樣聽著這一切,有點想笑,又怕暴露行跡。他們約定過,在外人麵前不給彼此難堪。

直至那個“外人”離去,鍾澗依然沒動,想著等一分鍾再出來,免得被撞破。

“鍾澗。”

她嚇一跳。他發覺了?還是隻是碰巧叫他?

“我知道你在,你聽著就行了。明晚有個宴會,你跟我一起去吧,風言風語多了,對你我都沒好處。”

不好意思再躲,她硬著頭皮走出來。周邊卻是一愣:“?”

她也愣:“你不是知道?”

周邊頓悟,失笑:“我知道你在,但是不知道你在那。”

鍾澗臉上一熱,急忙換個話題:“你怎麼了?”

“小感冒,沒事。”盡管知道她在掩飾尷尬,周邊還是覺得挺窩心。

“哦。早休息,多喝水。”

“飲水機沒水了。”他得寸進尺。

鍾澗沒好氣地睨他一眼,破天荒好脾氣地找出電熱壺幫他燒。不知是等待太無聊還是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她居然又哼起歌來。

周邊靜靜等她哼完,才問:“什麼歌?”

“Frozen。”

“挺好聽的。”

“好聽個鬼。”她又不是沒自知之明。

“確實挺好聽的。”他厚臉皮地強調,“如果你放開嗓子的話。”

他這是實話,卻也讓鍾澗更難回應。幸好電熱壺響得及時,她以三倍於平時的速度洗杯,倒水,上桌,“自己等涼,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