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得幹淨整潔,指骨修長分明。
他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感慨:“你的臉好小呀。”
秦念謙虛地抿了下嘴:“我也覺得。”
顧辭:“哈哈哈是嗎?”
他的觸碰並不急切,手心帶著恰好的溫度。
非要形容就是被當成貓擼了的感覺,腦子裏什麼念頭都沒有,放鬆下來便能享受著這份親昵,覺得愜意。
分開這些年,她和顧辭雖然沒再見麵,聯係卻從沒斷過。
她會事無巨細地向他彙報身邊的瑣事,像是對待出了遠門的哥哥,偶爾宣泄抱怨,多是傾訴欣喜。
他也願意耐心傾聽,並牢牢記著。
她的小閨蜜圈有幾個人,家庭環境及性格如何,隻要她說過,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有回秦念不小心把他加進了高一的新班級群,隔兩天一看,這人和她同學們聊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乃至於一起商討了把統一班服的設計。
等秦念趕忙把他清出去,還有同學問她呢,說那個沒改馬甲的是班裏哪位同學,怎麼好端端的退群了?
秦念:“……”我說他不是我們班的,你信嗎?
所以很玄妙,見了麵,原以為會橫亙在彼此之間的生疏並不存在。
就好像他一直在她身邊。
如今真的在了。
重逢後沁入人心的歡喜與親昵覆上來,彼此的觸碰是一種熨帖的舒適。
秦念閉了閉眼,有點兒想睡覺……
耳邊,顧辭輕輕咦了一聲。
“你化妝啦?那個叫什麼,眼線?”
秦念迷茫說沒有呀。
“你看~”她微闔上一隻眼,趕忙拿手指給他看。
她解釋的時候,也許是為了展示,臉微微往前湊了湊。
而他正好前傾,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拉近,近到他一低頭就能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和她傻乎乎自證的乖巧模樣。
顧辭費力才忍住笑,正要說她呆。
清風吹拂。
某一刻,他忽然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有點甜,有點奶,說不出的幼齒的味道。
恍惚之間,思維有片刻的靜止。
她渾然未覺。
自證末了,縮回腦袋,滿足道:“對吧,我可沒畫,被抓到是要被扣班分的!”
顧辭看著她,搖頭失笑,“你怎麼還是那麼乖啊。”
秦念眯著眼:“那我當你在誇我啦!”
那笑意落在他心底,像是一顆糖掉進暖融融的咖啡,噗咚沒入,眨眼消失,留下纏綿的甜意。
……
秦念沒住宿舍,理由是不太能接受北方宿舍澡堂的“坦誠相見”,這道心理上的坎,她死活都過不去。
原本想著到時候出來開鍾點房洗澡,但爸媽覺得她一個女孩子家總往賓館跑怕不安全,便給她在周邊租了一個公寓,再請了保姆周末過來給她做做飯、打掃衛生。
顧辭把秦念送到公寓門口,隻好奇往裏頭看了幾眼,並沒有進去。
“你家裏沒人?”
秦念進屋把書包放下,“嗯,保姆阿姨周末才會過來。”
“那你自己住不害怕嗎?”他突然正色。
“有點。”秦念難為情地撓了撓臉:“可我又不能一輩子跟著爸媽。”
而且……好像連她爸媽都沒問過,她自己一個人來京都住,會不會害怕。
大概覺得她從小自立要強,並不會有這樣的困擾吧。
顧辭沉默片刻,在門口左右看看:“你隔壁都租出去了嗎?”
“我剛搬過來,不太清楚……”
“嗯,那我去問問。”
秦念給他倒了杯水端過去:“你問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