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君吼了的殷洋認慫的跑去桌子上,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支筆和一疊草紙,開始奮筆疾書。
顧君取出取下葫蘆,倒了一杯酒,將葫蘆放在桌子上,道:“替我看好這葫蘆了,頭可斷血可流葫蘆不能掉。”
殷洋乖乖點頭:“哦。”
用烈酒給匕首消了毒,又在燭火上烤了會,顧君這才輕輕替少年解開了紗布,最後一層打開的時候,血肉粘上了布,少年疼的身子都在打顫。
“你叫什麼?”顧君問道。
“我叫……小然。”
“姓呢?”
“我是個奴才,沒有姓。”
顧君看著臉色慘白的少年,從腰袋中取出上次治療後背還沒用挖的凝露,輕輕往上塗抹,少年頓時覺得一陣清涼,疼痛幾乎消失殆盡。
“家人……還在嗎?”顧君又問道。
小然淡淡道:“沒了。”
殷洋抄寫著醫書,時不時往這邊瞧上一眼,“啊!”被木瓶塞當頭一棒。
顧君瞪了他一眼,他趕緊埋頭書寫。
“你先在這客棧養好身體,這段時間我讓阿洋留下來照顧你。”顧君道。
“君爺!我不要!”殷洋立即強烈反對。
顧君轉頭看著他,語氣不友好:“別人毒不倒你,我還是有辦法能讓你嚐嚐……”
“我答應了!”
“你過來。”
“我都答應了,君爺你不能出爾反爾!”
“我讓你過來給他包紮。”
“我要抄書,你包。”
“我不方便。”
這包紮還要或多或少那啥啥的前麵是吧……
她總不能猥褻兒童吧,雖然她是喜歡看美男,但也至於喪心病狂對個還沒成年的孩子下手啊。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不方便的。”
顧君心中頓時覺得很累,這殷洋跟殷無淵真是一個性子,耿直得不行。
顧君歎了口氣:“我這裏還有兩本……”
“我包我包!”殷洋立即起身,拿過紗布走到床邊,迅速開始包紮,顧君就看了一眼,在他要抬起小然的腰身時便轉過了視線。
動作倒是挺熟練,不錯。
低頭看了看殷洋抄寫的書,心中又是一驚。
不是被他好看的字給驚訝了,而是他已經寫了兩張,但是桌子上的那本醫術都沒有翻開過,也就是說,他這些都已經記在腦子了?就半晚上的時間?
殷洋包紮完又回到桌前坐下,淡定開始默寫了。
顧君看了看床上的少年,果然已經睡下了,還來自己給他下的蒙汗藥起了作用。
“阿洋,我問你,殷無淵跟你是什麼關係?”
殷洋連頭沒有抬起一下:“我三哥啊。”
“好好說話。”顧君厲聲道:“要想為師能夠幫到他,你必須給我說實話,殷承賢這次讓你們來平陽,你以為他還會放你們活著回去。”
顧君直接搬出了師父的身份,表情肅重地看著他。
殷洋手一頓,慢慢放下了毛筆,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少年。
抬頭,收起了平日裏的毛躁少年模樣,冷靜的看著顧君,道:“師父,我知道此次我和三哥來到平陽九死一生,但是不堵一把,我們連活路都沒有。”
“你是誰?”
“師父可知日月國?”殷洋反問道。
顧君沒有說話,當是默許。
“日月國最後一代皇帝生有三子,大皇子殷滄洵與二皇子殷滄衍共同愛上了一個女人,於是二人便開始了無止境的明爭暗鬥,後來便有了落月國和飛日國,殷滄衍成立飛日國也改了姓,名為蕭滄衍。”
“老皇帝變成了太上皇,說來也好笑,殷滄洵的幾個皇子都能跑能跳了,四十歲的太妃竟然再次懷孕,生下了一名小王爺,還是殷滄洵給起的名字,取名……殷洋,對外宣稱這是自己的第十七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