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殷勤的易澤(1 / 2)

三個小時後,眾人討論未果,不過大家卻一致舉手表決,以後所有開銷全部由我一人報銷。

此件事情讓我悟透一個道理,那就是別跟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那樣你也會變得沒有道理。而且這件事會讓你覺得很沒道理。

林曉寒對於我家房間的格局了如指掌,一馬當先搶占了二樓那件最大的臥室。旁邊那間稍小一點的林曉寒還很大方的讓給了冉靜,並且還一臉獻媚的說那間風水極好,站在窗台就可以看見樓下的花園和池塘。冉靜態度隨和表示雖然小點但格局卻還是蠻不錯的,勉強可以接受。還有一個事實是這裏已經比校宿舍好太多了太多了。淩凡倒是大方,說這些都是雞毛小事兒,不值一提,隨便找個房間將就著就住下就行了。方正一切都是暫時的,又不會長久居住。

林曉寒三位辛勞了半天,收拾好房間吃過午飯後便各回各的房間午休去了。蔣飛幾人也各自回了自己的巢穴,突然偌大的房間內隻剩下孤零零的我一人,微風透過窗台慢慢拂過,顯得淒淒慘慘。我忽然仿佛變成丟失了整個國家的末代君主,如今真的成為了孤家寡人,我內心後悔不已,隻剩下幾聲哀歎,然後縱身躍入懸崖,了此一生。

院子裏的籬笆上開滿了顏色各異的薔薇花,小蜜蜂嗡嗡煽動著翅膀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的前來采摘著它們那永遠也采不夠的蜂蜜。世間一切好像都定格在了這一瞬間,靜止在了這個鋒翼煽動的畫麵裏。永遠定格在了這個在自然界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幕中,我看著那辛勤的蜜蜂,突然落下了一滴淚。心中的哀傷湧上心頭,我莫名其妙的哭了,還想厭倦了世間所有。其實我在這個平時充滿歡聲笑語的生活圈裏,就如同那蜜蜂一樣,日夜不停地辛勤勞作。我采摘的蜂蜜好像永遠也得不到最好的,永遠也滿足不了我內心的無限大的需求。有朝一時在那個不遠的未知世間裏,我突然煽不動了羽翼,我的過去已經讓我揮霍已盡,我的餘生力不從心。我看著蜂房中的那些蜂蜜,安然離去,墜落在大樹下。

吱嘎。。。客廳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顫,好像剛做了壞事的孩子被大人逮到一樣。

“弟,你這麼安靜的坐在那裏做什麼?有什麼心事麼?”我哥哥易澤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易澤很少來家裏,因為他總說自己很忙,雖然我們都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易澤大學畢業不久,找朋友東借西湊的借錢開了家西餐廳,這小子也算幸運,不到一年光景就還完了所有欠款。在此期間易澤從未向爸爸媽媽要過一分錢和訴過一句苦,他總是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情,因為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即便有一天走不動了爬也要爬到終點。

西餐廳剛開業的時候易澤夜裏總睡不著覺,他半夜一個人常常跑到倉庫去清點貨物,擔心這個不夠用,那個價格又上漲了。易澤又沒什麼管理經驗,可以說他是被自己趕鴨子上架硬趕上去的。對於西餐廳裏的所有事物他也是大閨女上花轎頭一次見,餐廳上上下下總有許多事情需要他去打理,慢慢步入正軌後易澤一樣忙得昏天黑地,好像餐廳真的有一天離開他後會停止運作一樣。

易澤的成功好像是那麼的稀鬆平常,因為我的家庭其他成員都沒有放在心上,好像那家西餐廳是可有可無的一樣。易澤對於這樣的結果半開玩笑說是因為自己沒有請大家去自己餐廳吃飯,所以大家都生氣了。

因為易澤有開店的經驗,所以零點在擱置了一段時間後易澤就興衝衝跑來私自做主裝修成了咖啡店,結果與我不謀而合。真是親兄弟。起初我還以為易澤會把零點發展成他的西餐廳分店,還好是我多慮了。

再後來易澤看零點步入正軌了以後就很少來了,他倒是很放心的把零點交給了我,好像他對零點的關心程度就像我們其他家庭成員關心他的西餐廳一樣,可有可無。就像雞肋似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還好我在我的小夥伴的幫助下才沒有把零點經營成一個笑話,不然真的會被家裏人笑掉大牙。

我慵懶的依偎在軟綿綿的沙發裏伸了個懶腰,嗓音沙啞的看著易澤說道:“沒什麼,隻是周遭世界忽然安靜了下來,我的內心突然陷入了這種寧靜的氛圍,或許隻是偶爾有些不適應罷了。”我嘴角向上翹了翹,硬是擠出一抹微笑,算是對易澤的一種安慰。後來會想起今天,我總認為那一刻我的表情一定是很滄桑的,滄桑到如同秋天的樹皮一樣,嘩啦啦往下掉如同頭皮屑一樣的東西。如果那天我穿了一件白色衣服的話,別人在看到眼神無主的我的時候一定會認為我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的可憐病患。同情我的人又不免眼含淚花的坐在我麵前然後巴拉巴拉說一大通可惜這麼年輕就死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