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黑漆漆的山洞裏傳出一陣奇怪的嬰兒啼哭聲,嚇得站在洞口前的小蔣飛和小蔣婉不自然的向後倒退了幾步。高盛有些得意的看了看兩人,稚嫩的臉上露出一絲淫邪微笑,仿佛浪跡江湖的某著名采花大盜。
臉色有些泛白的小蔣飛拍了拍他略顯單薄的胸口對小高盛說:“你真的要進去嗎?裏麵究竟有什麼?我膽子小,你帶頭怎麼樣。”
自稱男子漢的小高盛自然不會在弟弟妹妹麵前顯露出任何膽怯的神色,他立刻舉高手掌砸了砸自己結實的胸膛,表示自己已經長大成了一位頂天立地的小男子漢,他悶聲悶氣道:“沒問題,你們倆就跟在我後麵,有哥哥保護你們的安全。”
矗立在山頂上的高盛撓了撓鬢角的黑發,有些不可置信,這是小時候的他嗎?這麼有擔當?這麼有大哥氣派?
三個小鬼踱著步子慢慢走向洞口,前方還不知有什麼奇怪事物正等待著他們三人。小高盛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麵,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得意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準備在不測之時用來防衛。就算打不到對方,自己拿著也算是一種安慰。
黑漆漆的山洞內到底有什麼,小高盛也不知道,他隻是為了顯擺自己男子漢的膽量而硬著頭皮走在前麵。
在自己的夢境中探險,這好像是最安全的一項運動,既不花錢又不危險。隻要不像盜夢者那樣分不開現實與虛幻就好了,要不然你也會從不知層數的高樓上縱身躍下。顯然高盛還沒有到那種如癡如醉分不開現實與夢境的地步,因為眼前的一切無時無刻不在警示著他,這是他自己大腦潛意識的傑作。所以高盛可以在這裏為所欲為不計後果,在同一個時空中怎可出現相同的兩人?
又誰會真的相信某專家的言詞,在同一座墓室中,發現了兩個不同大小的頭顱,專家說:“根據我對古墓墓室與棺塚的專業考察,根據我對古墓的多年研究與總結,我發現這個小的頭顱是墓主人小時候的,大的頭顱是墓主人成年後的。”
夢境中的高盛至少不會天真的認為小時候的他是在長大成人後的他眼皮底下長大的,這種非常複合不正常人類的邏輯思維也隻有狂想派的非正常人才能理解的透徹。吾等凡夫俗子也隻好望夢興歎了。
高盛如同草原上奔跑的袋鼠,跳躍著從假石山山頂跳躍而下,身體輕盈的如同一根幹燥的羽毛。剛剛落地後的高盛立刻跟在小蔣婉的身後向山洞深處走去,此刻他不再飄忽在三個小家夥的頭頂,也不再遠遠地如同上帝似得觀察著三人。他們此刻好像是一同行進在未知道路上的戰友,他們彼此關心打氣,撫慰身心。
山洞蜿蜒曲折,四壁凹凸有致,幸好腳下沒有什麼碎石坑壕,三人走的還算平坦。高盛在漆黑的洞中行走如履平地,兩眼炯炯有神如同兩盞高電流探照燈,反正洞內的一切在他雙目的照耀下全是亮如白晝,沒有任何隱私可言。
嚶嚶的哭泣聲隨著三人的進入越來越清晰,聲音清脆清晰,久久回蕩在山洞內,縈繞在幾人的耳畔。聽得三人毛骨悚然,頗有拍攝鬼電影的趕腳,沒有一點膽量的人還真不敢呆在這裏。
睡夢中的高盛眉頭緊鎖,額頭虛汗連連,素有精神緊張空乏其身的意味。如果此時有人從背後突然卡住高盛的白皙的脖子,那麼他一定會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處無期徒刑,雖然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在莫名其妙的事情麵前莫名其妙的法律又怎能說的清呢?這本就是一個矛盾體滿天飛的年代。
走在最前麵的小高盛逐漸放慢了腳步,開始變得有些躡手躡腳,每走一步看似都非常之小心,生怕前方黑暗處有一頭不知名的怪獸把他腦袋叼了去。小高盛此刻在心裏早已嘀咕好多遍,他說他發誓,如果自己真的被什麼奇形怪狀的妖怪給一口吃下去,那麼他身後的這兩位肯定會不顧他的個人安危,立刻撒腿玩命的跑出去,哪怕在出去的洞口後麵躲著十幾號武裝部隊用槍指著他的腦袋。
好像打腫臉充胖子的人總是在臉還未消腫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選擇退縮這項最無勇無謀的決定了。如同被下了詛咒的思維,永遠也悟不出自己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多麼可悲可憐的思想限製。
嚶嚶,哭泣時越來越清晰,洞內前方不遠處逐漸顯得有些開朗寬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