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入了一個她並不熟悉的懷抱之中,貼著春日並不算厚實的衣衫,她能感受到那具胸膛包裹住的心髒在砰砰的跳動著,跳的十分的有力。而且浮躁。

“你幹嘛!”葉傾城愣了半天,終於回過神來!這是永遠給她拉仇恨的節奏,還嫌她的名聲不夠壞?她怒了,掙紮著要從蕭允墨的懷裏掙脫出去。無奈蕭允墨的手臂收的死死的。一手緊緊的環繞在她的腰間,一手緊緊的將她的身體禁錮在自己的懷裏。

“你瘋了!”葉傾城叫道。

“我是有點瘋了!”蕭允墨被葉傾城一罵,這才回過神來,他的心在葉傾城邁腿跨入大雄寶殿的瞬間忽然有了一絲他都難以解釋的抽痛。就好象有什麼正在從心底被抽離出去一樣。

有個人,鮮活,漂亮,可愛,卻好像在被他一步步的逼入死地。

他後悔了!

山精鬼魅又如何,他討厭的是之前的葉傾城,而現在的葉傾城,他是不厭惡的。甚至是帶著一點點的喜歡。

她不該就這樣被他送著去死。

所以他才想都沒多想,大力的將人拽入了他的胸懷之中,他忽然很想保護她……

他緩緩的鬆開了葉傾城,看著葉傾城忙不迭的推開他。朝後退了好幾步,她甚至跑進了大雄寶殿之中,蕭允墨一驚,伸手想要再去抓她。卻發現她絲毫無損的站在大殿裏麵怒目著他。

大殿裏麵兩側分立的羅漢金相神態各異,碩大無比,帶著或悲憫,或凶煞的眼神俯瞰著在它們腳下來來回回的芸芸眾生,而大殿中央那高大的需要人抬頭仰望著的佛祖則拈花盤膝,雙眸低垂,似閉非閉,似笑非笑的看著蒼生大地。

葉傾城宛若人群之中的一股清流一樣俏生生的站在大殿裏麵,她就是生氣起來的樣子都那樣的生動鮮活,讓蕭允墨的心底忽然齊漲了起來,似乎是被什麼他都不太明了的情緒給塞滿了。

蕭允墨看著葉傾城那一臉的怒容,笑了起來。

“你還笑?”葉傾城見他一笑,更怒了。這人是有毛病吧!

他剛才的舉動顯然落在了很多人的眼底,明天不知道京城又要傳出什麼鬼傳言了。

被葉傾城一吼,蕭允墨絲毫沒有半點惱意,反而笑的更厲害了起來。

“你是故意的吧!”葉傾城真的被他笑的氣急,“我要回去了。你別跟過來。”

葉傾城氣呼呼的朝外走去,與攙扶著祖母進殿的秦韶不期而遇。

葉傾城一看見到熟人了……心底就是一陣的哀鳴,真倒黴!

秦韶一行人顯然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納入了眼底,國公夫人與幾個兒媳婦均是一臉的震驚。而秦韶卻是鎮定淡漠,隻有微垂的眼底劃過了淡淡的暗色。

“表妹。”見葉傾城要跑,蕭允墨馬上過來攔住了葉傾城的去路。

他一轉身也見到了大殿外站著的國公夫人,秦韶等人。

國公夫人拉著秦韶還有幾個媳婦一起過來見禮,趁著蕭允墨回禮的瞬間,葉傾城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大相國寺。

蕭允墨有心去追,但是國公夫人再次,他不能不知禮儀。隻能敷衍著回了禮,“國公夫人,子衿,本王還有點事情,這次就不多說什麼了。莫要見怪。”

“殿下有事便去忙吧。”秦韶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

蕭允墨朝他一拱手,飛也似的追出了廟門,等他跑出去之後,哪裏還見的到葉傾城的身影。

糟糕了。蕭允墨一陣的懊惱,若不是被秦韶他們阻攔了一下,表妹哪裏可能跑的那麼快。

“今日倒是真的看了稀奇了。”國公夫人見蕭允墨急三火四的追著葉傾城跑出去,笑道,“平日都聽說是洛城郡主追著定王殿下到處老,如今怎麼反了過來了?”她說完看著秦韶,“我老眼昏花的,剛才是定王殿下一把將洛城郡主給拉到懷裏了吧。”國公夫人問自己的孫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