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從陛下那邊出來就去找了平江王,見他正枯坐在一間後殿的小房之中。

葉妙城站在一邊,沉默不語,在屋子的正中有一張門板,門板上放著一具用白布蒙著的屍體。

“父王。”葉傾城過來行禮,狐疑的看了一眼那門板。看平江王的表情,沒有半點焦灼或者喜悅,有的隻是死一樣的沉靜。

“阿蘅。”見葉傾城進來,平江王終於稍稍的動了一下,他抬眸看來,葉傾城就是一驚,怎麼才一會的時間,好像平江王平添了幾歲的光陰,就連嘴角都有點朝下鬆怠。

“這是”葉傾城不解的問道。

她剛才一直在外麵衝殺,進來之後就一直等候陛下的召見,也不知道地宮之中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這具被白布所掩蓋的屍體就是葉嫵城。

“她是嫵城。”平江王一邊歎息著一邊說道。

即便葉嫵城再怎麼做錯了事情,但是都依然是他的女兒,為人父母,他可以在葉嫵城活著的時候苛責她,懲罰她,但是卻不能在人死了之後還記恨她。他本是滿心歡喜的回來,成功的抵禦叛亂,葉傾城又平安的回來,還立下了天大的功勞,這滿心的狂喜都被那一卷白布所覆蓋的屍體給衝刷的一幹二淨。

他不怨蕭允墨出手狠絕,平心而論。剛才若是他在地宮,隻怕都不要蕭允墨出手,他自己都會出手解決掉葉嫵城這個孽障,但是氣惱也罷,對大梁的衷心也罷,都抵不過女兒身死之後在他心底留下的落寞與哀傷。

葉傾城更是震驚,“她死在叛軍的手裏?”難道她不是跟著陛下撤入了地宮之中。

葉妙城搖了搖頭,她也看得出來平江王現在還在難受,隻能代替平江王將她聽來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葉傾城聽完,心底無限的唏噓。

“父王,死者已矣,還請父王保重身體。”葉傾城走到平江王的身側,在他的麵前半蹲了下來,俯身攔住了自己父王的肩膀。她在現代從沒和自己的養父母如此的親密過,說起來平江王也算是她在古代的養父了,如今將養父的肩膀攬入自己的懷裏,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一個來自一個男人的顫唞。

無論他在外麵有多風光,爵位有多高,但是現在,他隻是一個丟失了女兒的父親。

葉傾城不由鼻子一酸,眼淚順著眼眶滑落了下來。

平江王忍了好久的淚水在被葉傾城輕輕攬住肩膀的瞬間也不爭氣的掉了下來,葉妙城的心底也難受,雖然葉嫵城在活著的時候明裏暗裏給她和葉傾城不知道用了多少的手段,但是她依然還是他們的血親。葉妙城也走過來,在平江王的身側蹲下,將頭輕輕的靠在了平江王的肩膀上。

葉妙城的舉動成了壓垮平江王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忍不住展開手臂將兩個女兒都抱在了懷裏,淚水肆無忌憚的滑落下來。

等平江王的淚水跌落在葉傾城的手背上的時候,葉傾城才猛然垂眸,驚詫的看著自己的淚水也在不住的掉落。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才發覺原來她也在不知不覺之中落淚了。

這叫她十分的震撼和錯愕。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很強大,如同一台機器一樣一直朝前,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什麼過多的情感,但是在這裏,她變得會哭了,她會因為秦韶而哭泣,也會為了自己的家人而哭泣。

哭泣並不是什麼懦弱的事情,而是情感的宣泄。

葉傾城傻愣愣的將目光落在了葉妙城的身上,不由長歎了一聲,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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