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說完,秦韶忽然歎息了一口氣,“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何南宮瑜會變成這樣的人,如今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點通了。”
葉傾城稍稍的一赧,“我也隻是猜的而已,我想他一直都在追尋皇後的手稿,不惜夜探國子監,那就一定不會放過宮裏的那些,而宮裏不是他說去就能去的地方,總是要做到點什麼來交換。就如我當初一樣。”
葉傾城能這麼想,也是由己及人,之前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要去看皇後的手稿,所以一直都很想立功,以功名換取去看手稿的權利。好像南宮瑜那樣的人看起來並不是對家族有什麼野心,他年紀輕輕也已經是南大營的千戶了,加以時日,隻要不出大錯,一定是高官厚祿的沒跑了。他還這麼折騰,為的是什麼?不過就是心底的執念罷了。況且他到死都念念不忘家中祠堂裏麵的東西,還叮囑葉傾城去看看,葉傾城在現代與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接觸的也不少,南宮瑜臨死時候的眼神真摯,一點都不像是在欺騙她,反而像是在臨終托福,希望葉傾城去完成他未完成的遺憾一樣。況且南宮瑜這人又不傻,蕭允墨如今已經是太子了,他卻還在幫著安王,這就是擺明與太子以及昭帝站在了對立麵上,這對他還有對吳國公府有什麼好處?唯有當上雙麵間諜,如此一來,無論是誰上位,他都對對方都有說辭。
“但是刺傷陛下的人是安王,所以安王手裏有情纏也解釋的明白啊。”葉傾城說道。
“安王一派已經全數被關押在大牢之中等待審問。而偏生伺候安王的一個貼身小廝卻是在入獄的第三天對於獄卒說要見太子殿下。獄卒哪裏會讓他見,他就罵罵咧咧的說了一些話,結果當夜,他便死在了詔獄之中。”秦韶說道。
他在錦衣衛北鎮撫司多年,如今雖然韜光隱晦的稱病在家,表麵上看是在避禍,實際上他也一直都在暗中調查,想要知道一些詔獄之中的辛密並非難事。
秦韶唇角略冷,“那日與他關在一起的人也莫名相繼暴斃。若是沒有什麼花樣不想被外人知曉的話,為何會在詔獄那種地方死去?外人看詔獄是吃人不吐骨頭,但是且也不知道詔獄也是燕京城裏最最安全的地方。在最安全的地方接二連三的死人,不是有貓膩是什麼?”
當初他想的也是自己的毒和陛下`身邊的毒都是安王那邊出的,但是安王已經被抄家,蕭允墨要是有心救陛下的話,不可能找不到解藥方子,陛下一直拖到現在無非兩點,一是蕭允墨不肯救他,二就是解藥根本就不在安王那邊,就連毒藥都不是安王下的。安王府那班人全數都是由大理寺,刑部以及內府三堂會審,想要隱瞞點什麼是隱瞞不住的。況且蕭允墨之前一直都敲鑼打鼓的叫人找解藥,還張貼出皇榜出去,隻要有人能解此毒,重賞。
他若不是篤定了此毒無人可解,又怎麼會如此這般大張旗鼓。
如今他大權在握,又怎麼會讓昭帝康複,那種一朝掌權,然後再旁落的失落感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去體會一下的,尤其是蕭允墨這樣的。
葉傾城心有戚戚焉,若是以前,她不會相信蕭允墨是這樣的人,但是現在仔細的想一下,她與他處遇的時候,即便她都救了蕭允墨一命了,但是蕭允墨對她依然沒什麼好臉色,上來二話不說就將她給點到了鎖起來,這就說明蕭允墨是一個控製欲十分強力的人,這種人希望能掌控一切。
“那會不會沒有解藥?”葉傾城問道。隨後她的眼眉就蹙的更深了,若是沒有解藥,秦韶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