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將軍的幕府,被美利堅的黑船給攻破了“閉關鎖國”的原則,幕府一倒——

一隻沾滿了鮮血和肉、森森白骨的手,慢慢地拉開了那近代史的序幕。

“早良親王確實是很可怕的怨靈,但是啊,對付那種妖怪最簡單不過了,隻要消減他怨恨的理由就好了。”

聽到阿鴉這麼輕描淡寫的說法,不知道為什麼,澤越止很想知道他究竟在百鬼繪卷上位於什麼樣的位置。

能和尚為人身的酒吞童子成為摯友,這一點根本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再說了,曆史書已經科普了酒吞童子隻是個在平安京附近作亂的大盜賊,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幹了觸怒京中貴族的事情,所以被全部剿滅了。

至於妖怪的版本……酒吞童子難道不是被源義經砍了所以才那麼有名嗎?

話說現在的這個酒吞童子的版本,到底算是哪一個啊?

澤越止對這種一開始就不按常理出牌,又看上去很厲害似乎也能自圓其說的二次設定真心是又愛又恨。

打個比方,她真愛的《終焉的天鵝曲》,就是這種布滿了各種捏他和二次設定的劇本。

“但是那家夥墮落到了天狗道後,就變得非常的討厭了。”

阿鴉的語氣中不帶一點的厭惡,反倒是像是現代人說起自己那個有點無傷大雅的小怪癖的鄰居時的那樣。

說是能說,但是要說自己和鄰居有多熟悉,那也隻能嗬嗬一笑。

“而且也沒有多強大。”

“……”

藤姬不明白為什麼阿鴉對那崇德上皇如此的貶低,但是她能感覺到這位友人身上的不愉快。

所以她伸出手,將阿鴉飄到麵前的黑色長發輕輕撩到了他的耳後。

“別生氣啦。”

她輕聲的勸慰著阿鴉。

“才沒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

藤姬合上了手上的檜扇,扇尖一點阿鴉的鎖骨。

“這不是阿鴉的錯,所以沒必要生氣啊。”

阿鴉本想再次反駁會藤姬的話,可看到她那明明對事實一無所知,卻依然擔心自己的神情,再怎麼冷酷的反對都說不出口了。

“啊,我們到了。”

謝天謝地,他們總算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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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空連成一線的琵琶湖,在這黑夜中倒映著天空上的無數星子,平靜的湖麵美得宛若一麵鏡子,偶爾有一尾魚從湖中躍起,打破了湖麵的平靜後,又再躍入了水中。

那一片片的水紋向外擴散。

不知道何時,阿鴉已經將藤姬放回了地麵。

當雙腳一踩到地麵,藤姬便穿著木屐,任憑自己衣服下擺宛若盛開的鮮花般壓在那些被酒吞童子視作雜草的草地上,她向著琵琶湖的湖邊努力進發,而剛走了沒一小會兒,她便累得隻能停下腳步,不在做這些徒勞無功之事。

更可恨的是,阿鴉向著藤姬邁開步子,輕鬆的就走過了她努力了好一會兒才不行的距離。

“等一下,很快就天亮了。”

沒想到一晚上就那麼快的過去了。

藤姬根本沒有去考慮酒吞童子若是發現在自己不在了,會如何的雷霆大怒,她隻是開心的被阿鴉橫抱在懷中,任憑他帶著自己飛到了湖麵上。

不知道為什麼,依靠在琵琶湖捕魚而生的那些平民們,根本沒有半點蹤跡。

但這不過是給了藤姬一種“現在這個瞬間的琵琶湖。全都是我的”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