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煙麵色森然,盯著楚天肆遠去的身影半晌,極為不屑:心愛之物,誰強求的來,誰便是有緣人。
假山內,展靖諳默念楚天肆的話語,入迷久久,直到熟悉又慵懶的聲音入耳,這才回神。
“李大人若想要交換珍惜藏品,何須這般大動幹戈?小王手裏倒是也有些,大人若得了空兒,隻管來挑,小王大方得很,絕不拂了大人的麵子。”
來人正是秦永玨,聽他話語,倒是聽了不少對話,腳步聲輕不可聞,連何嚐摯都未能立時察覺,不能確定是何時到的。
李成煙想起之前秦永玨讓他評鑒的那三件贗品,頓時嘴角一抽,不悅道:“小王爺的收藏珍品難以企及,老夫的收藏恐怕都不能入小王爺的眼,告辭。”將手一拱,拂袖而去。
本來,李成煙和楚天肆都走了,何嚐摯與展靖諳便能走出假山。可秦永玨卻坐在假山之外,聆水望景,遲遲不肯離開,像是在等待倆人似的。
時間耽誤不得,何嚐摯捏了展靖諳手指一下,示意她不要暴露,自己悠悠然躍出假山,翩然落於秦永玨身前,轉過身來,朝坐在池邊的秦永玨淡淡一笑。
秦永玨倒不意外,打量了他一眼,目露驚豔,回以一笑。
“你就是何嚐摯?”
何嚐摯學了秦永玨眼神,笑著反問。
“你就是逍遙王?”
啪的一聲,秦永玨揮開寶扇,玉骨扇架晃出瑩瑩色澤,映在他麵頰之上,甚是傾城。
“美人,你是怎麼知道是小王的?哦……”恍然而笑,“方才李大人與小王的對話,你必是偷聽到了。”
何嚐摯搖搖頭,道:“不,不僅是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願聞其詳。”秦永玨淡笑挑眉。
“在下隻是在想,”何嚐摯側了身子,下巴微挑,雙臂一環,“能有這般風流意味的傾世之色,跑遍整個江湖也夠嗆找得出一位了。不必說,肯定是以絕色之名享譽天下的逍遙王了。”
秦永玨微微抬頭,笑道:“那你可知,小王是怎樣認出你的?”
“不是明德山莊——楚熙公子畫的肖像畫?”
“不是。”
何嚐摯沉吟片刻,笑意盈盈:“莫非,小王爺也聽過銷愁居舉辦的江湖美人榜?”
秦永玨朗聲大笑,說道:“何美人,之前小王也隻聽聞你武功絕頂,不輸趙盟主。現下,真不知道,是該讚你聰明絕頂,還是自戀非常了。”
何嚐摯聽了極為受用,忍不住得意道:“小王爺,你這樣直白又真心的誇讚在下,心意不倦,在下也隻好勉為其難,全部笑納了。”
秦永玨挑眉,暢然道:“倘若是尋常美人這般放肆囂張,估計會令人生出些許反感,拖累了美色。但何美人如此絕色,世間難覓,天上不遇,反倒是更令人著迷。”美目溢笑,惑人又真。
展靖諳不由臉色一黑:你倆還相互吹捧上了,真不知羞。雖然,臉都屬於傾世絕色,倒是真的。
何嚐摯垂眸,道:“小王爺真是謬讚了。在下久居江湖,僅是個普通草民,豈能配得上‘世間難覓,天上不遇’這等誇讚?況且,在下早已聽聞吾朝晟帝才是天下絕色,莫說是在咱們晟朝,即便再加上星月王朝、北鯤國……甚至以盛產美人享譽盛名的赤霄國,晟帝都是足以冠絕天下的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