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當中,聚集在此的,八九成都是武林盟的人,他們為朱砂桂連環殺人案的真相而來,也或者,是為了鏟除何嚐摯這個嗜血戀殺的凶殘大魔頭。
但眼下,這個他們恨之入骨,人人恨不得處之而後快的大魔頭,就手無兵刃,也無幫手的站在他們麵前。
若是他們齊力攻上,又有趙遇錚在側,無論她心中想法是甚,之前都是在武林盟的麵前許下諾言的。這樣看來,勝算可謂不小。
可想的人也隻是想想,他們否認不了,麵前的大魔頭,即便毫無退路、毫無護身之所,也是輕易碰觸不得。
不敢之外,亦有太多不能。
他們收斂了心思,麵色肅然聽何嚐摯解謎。
“第一個死於朱砂桂連環案的,是孫正。他原先是孫家的管家,也是當年那起中秋之夜滅門案中,唯一的幸存者。”
將甚沉吟:“就是他目睹了一切,卻幸免於難了?這運氣,可真是好啊。”
何嚐摯歎氣。
“還不止呢,他後來還又當了霍家的管家。畢竟霍書老爺,可是宅心仁厚得很呢!”
霍書冷哼:“要說什麼就說,別陰陽怪氣的。”
將甚抬手,一臉好奇。
“何宮主,小爺還有個問題。”
得到何嚐摯點頭許可,將甚問道:“這宅中的財產,可有缺失?”
“有,隻不過,僅僅丟失了幾件,大部分,都按照他們做生意寫的約定,合並到霍老爺家了。”
“隻是丟失幾件?真是奇怪,敢問是哪幾件?”
何嚐摯道:“這個容後再說。”
隨即又說起第二個遇害的死者,錦夜行的殺手——黑夜。
“眾所周知,這黑夜是八夜之一,戰績可謂絕佳。在下想知道他的相關消息,厚著臉皮求了銷愁居的酒,送去討好善水山莊的池未山,都沒用。還是抱著九死一生的決心,闖了一趟錦夜行,才終於從他身上發現了一把鑰匙。”
“什麼鑰匙?”將甚問道。
“一把能將兩個本無關係的人,意外連接起來的鑰匙。”何嚐摯聲音很是惑人,卻又漸漸變緩。
“你說的這兩個人,在場嗎?”
何嚐摯搖頭。
“都不在場。一個是生意人,死在了中秋之夜的滅門血案裏,另一個,是個江湖人,死在了朱砂桂連環殺人案裏。”
說到這裏,眾人心裏愈加好奇,隻盼他能快快說下去。
“到底是哪兩個人啊?快說出來吧!”
被眾人催促,而何嚐摯也不著急,他視線掠過在場眾人,停在一個紅袍少年的身上,正是重元劍宗的天才——南知洌。
“金老爺,還有重元劍宗的韋英豪。”
四目相對,一個輕佻肆意,另一個冷清桀驁。
但兩副看似平靜的麵容中似乎燃著火。
“這倆人的頭發,都是黑夜進入錦夜行的戰績。”何嚐摯繼續說,“但在下也問過南知洌,韋英豪是否有江湖上的其他朋友,可得到的回答竟然是韋英豪不願與人深交。既然如此,黑夜又是如何得到韋英豪的頭發作為進入錦夜行的考核戰績呢?”
易悠陽咬唇,有些不敢相信。
“也許,這裏麵,還有什麼其他誤會。”
何嚐摯點點頭。
“或許吧,但在下隻根據實情和證據進行分析解謎。就錦衣羅刹的記錄來看,特別巧,黑夜拿到金老爺與韋英豪的頭發的時間,剛好就在中秋之夜的血案發生之後。”
眾人暗自吸了口涼氣:那豈不是說,黑夜極有可能是與韋英豪達成了某項共識,倆人雙雙得利?
但他們不由自主瞅了瞅南知洌……手中的長劍。嗯,把話憋了下去。
聽何嚐摯繼續往下分析,目光掃了一眼慕堯的手腕。
“說起錦繡山莊的慕程管家,就不得不提錦繡山莊的鎮莊之寶——金絲縷了。相信大家不會不知曉這個,但金絲縷的前身金絲線,有何來曆,恐怕還要麻煩陳捕頭簡單一敘。”
陳星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