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率先向柳澄芳賀喜道:“等過了年關,阿芳就成了恪王妃了,到時候可別忘了你這三妹妹,帶著她多上外頭轉轉。整日裏悶在家裏頭,哪裏能同阿芳這般找到如意郎君。”

女兒家被當眾提到婚事,到底是害羞的。謝涼婷滿麵羞色地拉了拉二夫人,嗔怪道:“娘!”

謝家祖母咳嗽了一聲,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從口脂方子再到女兒婚事,今天的二夫人實在太忘形了。

二夫人也是個機靈人,見謝家祖母對自己有不滿之意,訕訕地退到了一邊去。

柳澄芳道:“二舅母說的可是見外話,我在柳家哪有真正的兄妹?不幫著謝家又能幫著誰?”說著挽了謝家祖母的手,“胳膊肘哪裏能往外頭拐。”

二夫人喜笑顏開,激動地一拍手,高興道:“就是這個理。”

“偏你嘴甜。”謝家祖母也被柳澄芳的話給哄的開了顏,不過她憂心外孫女在柳家的情形,是以還是把話頭給拐上了方才未說完的問題上,“曾氏同你那妹妹,如今什麼模樣?”

柳澄芳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塵,環視了一圈在座的謝家人,吊足了人胃口。她唇邊綻出一朵花兒來,明媚極了,“曾氏?被我爹同祖父母給趕出府了。”仿佛這個消息還不夠震撼人心,她一字一頓地繼續道,“還有她生的那個女兒。”

顏氏瞪大了眼睛,和謝家祖母麵麵相覷。

這麼大的事,她們怎麼沒聽說呢?將一家主母趕出府去,多大的事兒,京城竟然半分消息都沒有。

謝涼螢是知道緣故的,她麵無表情地盯著柳澄芳嬌豔的笑臉。

☆、第14章

柳澄芳看著謝家人一副吃驚的樣子,心裏的那股得意勁兒就別提了。她不屑地道:“曾氏那賤人,竟然打進府前就與旁人私通,前些日子被我撞破好事,這才真相大白。我那庶妹,怕是混淆了柳家的血脈,也跟著她那母親一並逐出府了。如今祖父母同父親已將她二人從族譜上除名了。”

二夫人仿佛受驚般不斷拍著自己的胸脯,叫道:“我的乖乖,竟還有這等事。幸好阿芳你機敏,要不然叫她們把持住了柳家,日後你哪裏還有娘家可以靠?”

謝家祖母和顏氏對視一眼,心頭百般滋味。

謝涼螢,也不是謝家的血脈。若要這麼說起來,怕是也“混淆”了謝家的血脈。

對祖母和母親心$

對謝家而言,重要的還是錢。

謝涼螢從謝家出來,在鋪子後門下了馬車徑自去了二樓。她推開了窗,居高臨下觀察著鋪子進出的人。

魏陽捧著一個盒子並幾本賬冊上來,“東家來了。”

謝涼螢收回了思緒,勉強露出不自然的笑來,“鋪子這幾日生意可還好?”

魏陽將賬冊放在謝涼螢麵前,又將盒子打開,裏頭是他最近研製的脂粉,“鋪子還是那樣,到明年開了春闈生意會好些。這些是東家讓我試著做的脂粉,看看可還合意?”說完,目光灼灼地一直看著謝涼螢。

侍立在旁的清夏對魏陽的眼神有些不舒服,這不是一個夥計對東家該有的。她心裏不由得打鼓,難道這賬房先生對姑娘心懷不軌?若是如此,事兒可難辦了,姑娘正用得著人家,也不能撕破臉。更何況他二人家世也是門不當戶不對,謝家怎樣都不會答應的。

這般想著,就對魏陽上了幾分心。

謝涼螢仔細對了賬,又試了新品,覺得東西都不錯。便同魏陽商量道:“我想著是不是把脂粉的招牌放到後頭去?咱們東西並不多,原本想著在前麵辟一塊地方先試著賣,不過我又擔心會有那些不規矩的登徒子唐突了姑娘。從後門直接上二樓來挑東西,也擺些姑娘家愛看的書,這樣兩頭買賣都能兼顧。隻是招牌放在後門不大好看,便有些猶豫。”

魏陽微微低頭,思索了一番後,道:“咱們鋪子邊上的小道剛好容一輛馬車經過,咱們在前門立一塊招牌,和字畫牌子並在一起。再於邊上放個指引馬車駛入的詔示,這樣是不是可行?”

謝涼螢一邊想一邊緩緩點頭,最後拍板道:“總歸咱們都沒試過,也不知道情形如何,便照著你說的這麼辦吧。若不妥當,年後再說。”

魏陽又笑道:“東家出來一趟不容易,有些事我不方便上門稟明,所以這幾日私下將做好的一些東西送去了隔壁章台街。那兒的姑娘也都說不錯。屆時正式賣了,我再跑一趟。”

這也是之前魏陽和謝涼螢商量過的,把大盒的脂粉分成若幹小盒,送人試試看。

“辛苦你了。”謝涼螢感激道。她不常在鋪子呆著,很多事拿不了主意。周掌櫃又和自己的想法不太合的起來,幸好有魏陽在。現在脂粉這塊營生大部分都靠魏陽在周轉。可以說沒有魏陽,謝涼螢也做不起來。

“另外……還有一事。”謝涼螢把盤旋在心裏的想法向魏陽吐露,“我尋常出不得府,外頭也不熟。魏先生可否替我跑個腿,找兩個人。”

☆、第15章

魏陽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