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非得讓柳家大小姐置之死地不可?
趁著曾氏和薛簡兩人在盤問柳家下人,謝涼螢湊近魏陽,悄悄地問:“先生你看,今年鋪子的盈利可否在京裏租個小院子?不求太大,幹淨安靜即可。”
魏陽看了眼怒氣衝衝的曾氏,心下了然。
曾氏不可能一直住在蔡滎這兒,到底男女有別,久住怕是會招來是非。不過魏陽卻希望曾氏能住地離蔡滎不遠。她的眼疾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調理,輕易離不得蔡滎。
魏陽附耳道:“京中地貴,不過咱們租個同蔡禦醫這般大小的宅子,銀錢還是有的。”
謝涼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追問:“盈利我還得分謝家一半,分完可夠?”
魏陽挑眉,他是第一次知道還有這麼回事。“盡是夠的。不過東家,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見曾夫人也不是那種願意依附人過日子的,東家也不能養她們一輩子。”
“嗯,這事兒我心裏有數。”謝涼螢對他笑道。
柳清芳向來內秀,年紀還小的時候曾氏就請了繡坊名師來教她,如今一手繡活兒不說比肩大師,要糊口還是錯錯有餘的。彼時她們剛被趕出府,生活還沒著落呢,自然沒有心思去買布配線。等安頓下來,倒是可以同她們談談這事兒。
薛簡總不好一直占著蔡滎的地方,便叫影衛將人帶回了侯府。
三人向蔡滎和曾氏辭別。
蔡滎試探道:“這次是真走了吧?別回頭再殺個回馬槍。”
看著蔡滎臉上的表情,謝涼螢忍不住捂嘴哧哧地笑。這個蔡禦醫性子頗是有趣。
三人上了馬車。馬車略小,坐三個成年女子已是擁擠不堪,如今加上薛簡和魏陽兩個男子,自然空間更小。
薛簡不滿地看著非得擠進來的魏陽,他原還想著趁著和謝涼螢兩個人獨處的時候說點小情話。如今多了個礙事的,自己也不好做什麼動作。
魏陽淡淡地看了眼薛簡,又朝薛簡和謝涼螢之間擠了擠,盡量分開他們。
薛簡想起方才被魏陽看穿的糗事,神情不甚自然地把頭扭開。
謝涼螢一心想著日後怎麼安頓曾氏和柳清芳,倒沒留意兩個男子之間的交鋒。
到了鋪子後,謝涼螢換回了衣服,帶著清夏就要回謝府。因為送柳清芳去看病,所以時間耽擱了不少,此時已是日漸西斜。
薛簡將謝涼螢扶上馬車,自己跟著跳了上去,有些無賴地道:“我同你一道回去,到時候就說是我拉著你出去玩兒。你祖父母不會說什麼的。”
魏陽眯了眼,意有所指地道:“那就請薛侯爺好生照顧我們東家了。”
薛簡被看得出了一頭的汗,連連稱是。心中念叨怎麼之前不見這位這麼大的氣性。
馬車剛離鋪子,薛簡就把清夏往外頭車轅上趕。清夏顧忌男女大防,覺得不好留自家姑娘和薛簡同處一室。
薛簡笑道:“難不成我還會把你家姑娘吃了?”
清夏看了眼並不駁斥薛簡的謝涼螢,咬咬牙還是撩了簾子去外頭。若自家小姐對雲陽侯有意,自己怎麼好阻攔了這份人人稱羨的好姻緣。
簾子一放下來,薛簡就抓住謝涼螢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裏不斷摩挲。他湊到謝涼螢的耳邊,語氣裏帶著蠱惑,“想我沒?”
謝涼螢被他噴在耳邊的氣息燒的臉紅。心裏暗啐自己,都是做過夫妻的人,還羞個什麼勁。
薛簡並不在意謝涼螢是否回答自己,從謝涼螢的臉上他已經看到了答案。他輕輕含住謝涼螢的耳垂,含糊地道:“我可是想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