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去。”

皇帝苦笑,“興許……他真的沒說錯,是朕當年太過畏首畏尾,是朕負了太傅的拳拳赤誠之心,是朕負了阿蓉,令她含恨九泉。”

“陛下!”李謙道,“老奴這話雖僭越,但當年倘若陛下不明哲保身,恐怕死的就不是江太傅一家,而是更多的人。陛下一旦被廢,長公主也難逃,駙馬一家更是如此,還有岐陽王府、馮家、曹家。多少老臣會死在那場風波之中?!陛下如今體態康健,便總有一日能替江家翻案,還他們一個清白。”

“是!”皇帝一拳拳慢慢地砸在案桌上,並不重卻極有力,“朕還不能認輸。”

皇帝抽過一本奏折,心裏卻還想著過去的事。他打開奏折,隻看了第一眼,就將奏折遠遠地扔了出去。

“欺人太甚!”

李總管走過去,將那份奏折撿起——上麵寫著奏請立皇長子為太子,以固國本。他把那本奏折重新放回到了案桌上,退到了皇帝的身側。

皇帝疲憊地閉上了眼,眼前仿佛浮現出了江蓉的身影。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地握緊。

他是不會妥協的。

趙禦史一回到家,就把自己給關在了書房裏。

趙夫人被他攪得莫名其妙,最後還是逮著了兒子才知道趙禦史今兒在朝上叫人給告了。

“無恥刁民!”趙夫人嘴上罵著,心裏卻有些發慌。那塊地是她看中了之後,慫恿趙禦史去買下來的。原是想拿來做病弱的長女的嫁妝,萬萬沒想到後頭竟扯上了這樣的事。

急得團團轉的趙夫人突然想起了薛簡。趙雨桐不正和薛簡打得火熱嗎?若簡在帝心的薛簡願意為趙禦史開脫罪名,再加上白相從中周旋,此事便大有可為。

想到此處,趙夫人就去了趙雨桐的房裏。

趙雨桐正在挑選去洛水燈會的衣服,見趙夫人過來,便放下了衣服,“母親。”

趙夫人應了一聲,在桌邊坐下。她看著床上鋪著的衣裳,心裏略有些安定。

“你今晚要去洛水看等會?”

“是呢,薛侯爺已經應了。晚上大約會派人過來接我。”

趙夫人滿意地點頭,“很好。”她拉過不明就裏的趙雨桐,用最和善的語氣同她道,“雨桐你幼時喪母後,就一直在我身邊養著,你摸著良心說說,我可曾苛待過你什麼不成?”

趙雨桐搖搖頭,“母親一直拿我當親生女兒對待。”

“你的兄姐,你爹,待你又如何?”

“爹爹待我慈善,大哥和大姐也對我友愛非常。”

趙夫人臉上的笑意愈發盛了,“趙家養了你這許久,你也該為家裏頭做些事兒了吧?”

趙雨桐臉色有些蒼白,難道趙夫人決定要將自己嫁人了?但她還是抖著嘴唇道:“母親直管開口,隻要女兒能做到的,自然責無旁貸。”

趙夫人輕輕拍著她的手,“你有這份心思就好。”她歎道,“你爹今兒在朝上叫人給告禦狀了,娘想著,叫你去求求看雲陽侯。你們近日來不是常常在一起嗎?想來關係極是親近,若是你開口,雲陽侯定是會答應的。”

趙雨桐卻沒有這份把握。她猶豫道:“薛侯爺對我……並沒有那麼……”

話還沒說完,趙夫人的臉就拉的老長。她用力戳著趙雨桐的額頭,“趙家養你有什麼用?!你爹和我疼你有什麼用?!家裏有點事都指望不上,還不如養條狗,起碼能看門。我這麼多年真是白對你好了!,生生養了一條白眼狼!”

趙雨桐臉色慘白地跪在趙夫人跟前,“母親……母親,我、我晚上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