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謝涼螢:……
的確,沒聽過有這樣教學生的。
楊星澤發泄般地從草地上拔了幾個草,再遠遠地扔了。“不過等我老老實實地待夠五天再回去的時候,馮相已經在去陪都的路上了。他把我扔下的那天晚上就從京城走了。”
“也許……馮相不想叫你因為他離開而傷心吧。”謝涼螢雙手抱膝,想起了薛簡。離別之苦最是刺痛人心。也不知道薛簡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發現自己不見了。
楊星澤咬著唇,把頭撇開,一臉的倔強,“我才不會難過呢!他走了我沒人管束,正好能逍遙自在。”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巴不得他走……”
炊煙和著夕陽嫋嫋升起。
謝涼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草,“海棠宴上馮相不是回來了嗎?陛下雖沒有見到你的馬上英姿,可馮相想來卻是在心裏極讚揚的。”她指著炊煙,“咱們得快些趟過河去,不叫馮相對你失望才是。”
“在馮相心裏,你一定是他最重要的學生。”
落日的餘暉映在謝涼螢的臉上,襯得她看起來耀眼得發光。楊星澤一時竟看地有些發懵。
謝涼螢朝他伸出手,“走吧。”
兩隻手在夕陽下握在一起。
溪水有些湍急,不過還好能小心地踩著光滑的石頭上慢慢過去。
離炊煙越來越近,兩人的腳步也因為心情的放鬆而歡快了起來。
冷不丁地,樹上突然斜斜地射出一支冷箭來。楊星澤一個虎撲,把謝涼螢遮在底下。
“誰!”
熟悉的聲音讓謝涼螢滿心雀躍,她抬起頭去看,驚喜道:“雙玨!”
雙玨手裏拿著三股叉子,正指著他們。見是謝涼螢和楊星澤,不由一愣,“夫人……楊小公子,你們怎麼會到這兒來。”
謝涼螢把楊星澤從身上推開,從荷包裏取出鈴鐺,遞給雙玨,“我在鬼林子看到了這個,想著你應該是在那附近。但一時不察從一個坑裏頭掉下來了。”
雙玨接過鈴鐺,在身上掛好,“夫人可有跌壞了?那兒可高了,可有哪裏傷到了?”
謝涼螢搖搖頭,指著嗤牙咧嘴正揉著痛處的楊星澤,“小公子已經替我上了藥了,並無大礙。”
雙玨這才放下了心,上前把謝涼螢扶起來,“我也是一時不察,從那兒掉下來的。不過陰差陽錯,正好找到了老薛。”
找到了?!謝涼螢眼睛一亮,“老薛人在哪裏?”
“他誤入鬼林子之後被那裏的獵戶給發現了,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昏迷了好些天,我身上並沒有帶多少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直躺著。那獵戶不愛說話,輕易不許我把人帶走。我費盡了口舌,他也不為所動。我隻能在這兒陪著老薛。”雙玨滿麵愁容,“在這鬼地方,我就是想給夫人和主子送個信都送不出去。”
“我有帶藥!”謝涼螢像變戲法一樣從身上各處取了藥出來,“先給老薛把藥上了,咱們再想法子從這裏出去。”
雙玨搖搖頭,“這裏四麵環山,如果要出去,怕是得翻山越嶺。我一個人尚且不算什麼,但背著老薛就不容易了。我在四周探過路,有些地方極是陡峭,我一個人尚且有些艱難,何況還要帶著昏迷不醒的老薛。”
可老薛再得不到醫治,怕是真要交代在這兒了。
謝涼螢安慰道:“總會有法子的。”她眼珠一轉,“不如我們等會兒先見見那個獵戶?他既然願意收留你們,應當不是什麼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