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事東家是知道的,別說方子行不行,隻打出名頭去,說這是蔡禦醫的方子,不知道多少貴夫人們趨之若鶩。”
“嘖嘖嘖。”謝涼螢意味深長地看著魏陽,“魏先生真真是屈才了,看來為了留住先生,我得給你提月錢才行。否則哪個人知道我家賬房先生那麼能幹,將人給挖走了可怎麼辦。”
魏陽看著促狹的謝涼螢,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頭,不過到底忍住了。他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小的金鎖來,“聽說東家要成親了,我沒什麼好送的,隻有這個聊表情誼。”
謝涼螢接過那金鎖,細細去看。這是有些年頭的金器了,有些變了色。按理說都變色成這個樣子了,應當去炸一炸,不過卻沒有。但還是養護地很好,看得出主人是非常愛惜的。上麵是很普通的麒麟送子的紋樣,不過卻與尋常的有些不一樣,仿佛是有人畫了之後特地去打出來的,並非京中哪個金鋪裏頭的樣子。
魏陽看著謝涼螢把玩著金鎖,便道:“這是……我父親健在的時候畫的,家裏覺得好玩兒,就拿去金鋪裏頭讓人照著樣子打了一個。”
謝涼螢並不清楚魏陽的來曆,但是卻是知道他的家人在很久以前就都沒了,隻留下他一個人。此時聽說了金鎖是他父親留下的,便不敢要了,“魏先生還是留著吧。”做個念想。
魏陽執意將金鎖送給謝涼螢,“東家便收下吧,我並不打算成家,就是留著也無用。”
謝涼螢見魏陽不肯收回去,隻好留下了。不過她還是道:“等哪日魏先生的孩子出生了,我再將東西原物奉還。”
魏陽怔怔地看著謝涼螢發亮的眼睛,心裏有些悵然。他這樣身帶殘疾,又家破人亡的,又有哪個姑娘家願意嫁給他呢。不知怎的,魏陽的心思轉到了謝涼晴的身上,不過很快他就告誡自己,不能再去想了。
那次……他已經拒絕了。謝涼晴那樣的女子,即便是再嫁,也會嫁個比自己更好的。那不是他該肖想的對象。
謝涼螢看出魏陽的心事,不再談論婚嫁之事。兩人又說了一回鋪子的事,在雙玨的催促下,謝涼螢依依不舍地回了家。
一路上平安無事,家裏也沒人出來找她回去。謝涼螢就這麼偷偷地從後門回了院子。她一進院子,就發現仆婦和丫鬟們的表情有點不對勁。過來迎她的是清夏,出了一腦門細密的汗,拚命地向謝涼螢使著眼色。
謝涼螢奇道:“這是怎麼了?”她環顧了一圈院子裏的戰戰兢兢的仆婦們,“怎麼一個個兒的,都怕成這樣。”
“她們當然怕了。”魏氏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了出來,她涼涼地道,“主子出門了,她們不知上報。若是有個好歹,豈不是都要連帶著吃苦頭。”
糟糕!被抓包了!
謝涼螢登時同那些仆婦們一個表情了。她期期艾艾地走到屋門口,腆著臉地對魏氏笑道:“大伯母……”
魏氏冷笑,“進來!”看著謝涼螢一臉悲壯地好像要去上刑場一般,一步一挪地到了自己跟前,魏氏恨得牙癢癢,狠狠地點了點謝涼螢的額頭,“我先前怎麼同你說的?長能耐了啊?還偷著跑出去?”
戳了半天,見謝涼螢額頭都被自己戳紅了,魏氏有些心疼,又替她揉著紅紅的地方,“疼不疼?”
謝涼螢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但是卻又特別高興。魏氏這般對她,就好像是顏氏一般。不,甚至要比親生母親顏氏還要像待個女兒一樣。自己做了錯事,被母親數落,雖然嘴上說著,心裏卻還疼得很。
謝涼螢甜甜地笑了,歪在魏氏的懷裏耍賴,“一點兒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