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現在和以後都會愛你的人,一個是你自己,這一步走得太糊塗。”
我愣愣看著他,不知道如何反應,他搖頭說:“我都已經完全放下,你又執著什麼呢?”
心底百感交集,我看著他說不出話。不住地想著,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很可能再也站不起來。想到這裏我隻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眼睛裏竟真的漸漸模糊起來。
程煦神色不變,手指劃過我眼角,微微笑著說:“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愛哭,愛哭鬼。”
我趕快低頭掩飾,一晃神看見他手背上清晰的齒痕,沒出息地又呆住。
耳邊他的聲音淡淡的,“你哭什麼呢?事情遠遠沒有到讓人哭的境地,聽我一句,要麼現在回去找他,要麼現在我請他過來讓他帶你走。不用選擇的事做起來最輕鬆,有什麼放不下呢?如果說,是關於我的腿的事情。”
腦子裏轟的一聲,我猛地抬頭看他,他接著說:“我都知道,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我吸一口氣,輕聲說:“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我不是因為這個才要留在你身邊,我是覺得,我就是想陪著你……”
他的表情像無所不知的老師看著一個手足無措的優等生,眼睛裏是寵溺和耐心,他說:“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要你這樣,或者說你這樣讓我很不開心。阿顏,每個人都有決定事情的權利,我不想你陪著我,你也要尊重我的想法。”
我還想開口,他的話卻讓我瞬時呆住,他說:“過去就是過去,非要重新開始也隻能讓我們周圍的事情全部打亂。而且結束的事情哪能叫重新開始,就算開始了也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件事,再說,我欠晴兒許多,還不知如何補償。”
他似乎是等我回答又好像不指望我回答,我像迷路一樣,有些摸不著方向地問:“我這麼做,其實很自私?”
他笑一聲,眉眼間依然沉靜,說:“沒有,你隻是太年輕又喜歡鑽牛角尖,不過還好,雖然你方向感奇差,但我不會讓你迷路。”
程煦睡著後我在他旁邊坐了好久,把他說的話反過來倒過去地想,期間冀晴似乎進來過,我沒有太注意。
我想,也許我真是鑽了牛角尖,但真要出來總得等他康複,不然我怎麼出得來。
四
我的大學生活即將過去,畢業論文和答辯的事搞得人焦頭爛額,學校裏同學們的精神麵貌大概分為兩種,一種神清氣爽,一種焦慮暴躁,我大概屬於這二者之間。
工作找的太倉促,暫定在我平時打工的旅行社做導遊。
關於詐婚事件肖爺爺很大度地沒說什麼,也許是在他旨意下幾個姑姑也沒說什麼,這讓我一陣輕鬆。肖爺爺要求我一定去酒店工作,如果不願意在這邊,他可以在S市給我安排,被我以S市苦寒難耐為理由拒絕。他老人家十分不樂意,又籌劃著送我去留學,我和他磋商了好幾通電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最終表示妥協。
學校同學依然很友好,對於我和顏回竟然會產生詐婚事件隻是表達了一些些正常的驚奇,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滕芸同學的反應則超過了人之常情,她讓我很頭疼。
上次去導辦時又碰到她,滕芸同學明顯十分激動,她拽著我問:“學姐,上次聽說你和顏經理要訂婚,是真的嗎?”
我說:“你說呢?”
她說:“應該是緋聞吧?”
我說:“恭喜你,答對了。”
她說:“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上學期你去找顏經理拉讚助時惹出來的。學姐對不起啊,你不知道前一陣子傳得多難聽。那些無聊的人說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你想攀人家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