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身上味道複雜的衣物,順手扔進了一旁的洗衣機裏。
打開淋浴的蓮蓬頭,絲狀的水流從頭頂流下,順著長長的發絲流過能養魚的肩胛骨,流過沒有輪廓的胸腹,滑過‘無毛’的白潔大腿,最後從光潔的地磚上流到排水口。
抬起相比自己前世的爪子來說顯得纖細秀氣的手指,輕輕觸摸了一下喉嚨凸起明顯的喉結,焦毅心裏的複雜更多了幾分。
“像特麼做夢一樣...”
想吐槽的東西太多了,焦毅實在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要從哪裏開始。
就著淋浴間的鏡子轉了個圈,他還是不習慣現在這副瘦弱的身體,沒有幾兩肉不是主因,沒有傷疤才是焦毅感到別扭的問題所在。
俗話說:傷疤是一個男人的功勳章,是最能詮釋男子漢氣質的所在。
前身焦毅03年的時候就被帶去了國外,一直到了他成為一名獨立OJ(裁決者)的時候,他才會在沒有任務的時候偷偷跑回國來。因此他受外籍兵團的那些人影響頗深,在中非的人們,通常以傷疤大小和數量來論英雄,雖無必要,但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焦毅時常也會將自己在集中營期間留下的傷疤展示一番。久而久之,也便接受了那邊的一些審美。
而現在這幅身體上,別說傷疤了,就連暗沉一點的胎記啥的都沒有,渾身上下光溜溜的。
光溜溜的.....
別說光潔的大腿了,某個不可言說部位更甚!而這些,他隻在那些歐美的女人身上見到過。
“哎!老焦,你不會是沉迷在自己閉月羞花的美貌中了吧?磨磨唧唧的還沒洗完的嗎?”
“哈哈哈~”
“閉嘴!”
焦毅聽到門外客廳裏孫邈的大嗓門,還聽到廖楊粗狂的笑聲,最後就是鄒亞平嗬斥他倆的聲音了。
再看了一眼鏡子裏那副秀氣的臉,一陣惡寒湧上來,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未免孫邈那狗嘴裏再說出什麼虎狼之詞,連忙懷著一肚子的怨念擠了些沐浴露往身上抹去。
“把嘴閉上!我說一個數!五分鍾,你等死吧。”
在認真揣摩了前身的日常行為後,焦毅開口懟了孫邈一句。
這個家夥就是個典型的話嘮,你不搭理他他一個人也能很起勁說上半天的那種。
......
簡簡單單的洗個澡,焦毅便花了近小半個小時的時間。
除了前五分多鍾的‘對鏡自憐’和‘顧盼生姿’外,真正洗澡的時間他隻花了五分鍾不到,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對付他那一頭長發了。
天可見,上輩子從來都隻是寸頭的焦毅,哪裏有打理長發的經驗啊。
還有就是淋浴間那琳琅滿目的瓶瓶罐罐,焦毅除了憑借自己紮實的外語能力識別出名稱和用途外,還能怎麼辦呢?
護發素?
這是個什麼玩意?
身體乳?
這又是個什麼玩意?
保養無能的焦毅,最後也隻是擠了一把洗發**洗了一下頭發就完事了。
至於那些東西,未免有些累贅了些。
去他喵的。
焦毅決定,待會就去把這一頭長發剃光一了百了。
......
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能做些什麼呢?
這個問題吧,主要是看要做些什麼,還有就是做什麼的人有幾個。
比如洗個澡就需要那麼長的時間,那麼打掃個一室一廳的房間,卻也夠用。
焦毅從淋浴間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的客廳,四下散落的酒瓶子已經全部裝到了紙箱裏,旁邊還有兩個打結好的塑料袋,不出焦毅預料的話,應該是前身這段時間以來製造的‘垃圾’,再往邊上是立得規整的塑料掃帚和撮箕。至於那仨‘彪’漢,聽動靜應該是在內裏的房間裏麵。
(先前焦毅不知道具體情況,屬於典型的量詞錯誤,畢竟鄒亞平的體型和現在的焦毅一樣,178的個頭在185往上的麵前,稱不上‘彪’。)
臨進房間的時候,焦毅偏頭看了看角落裏的兩層冰箱,卻也沒有停下腳步走了進去。
冰箱明顯擦拭過,比先前光潔了很多。(焦毅現在對於“光潔”這個詞有些過分的敏感了些。)
房間裏鄒亞平在幫著焦毅整理衣櫃裏雜亂的衣物,廖楊坐在電腦前在看遊戲視頻,孫邈則抱著一袋薯片坐在椅子的扶手上,一邊往嘴裏扔著薯片,一邊與廖楊討論著視頻有關的話題。
房間與焦毅起床時的場景可謂天翻地覆,雖然他在看到客廳裏打包好的兩袋垃圾時就有了預感,卻也不禁為房間現在的樣子感到驚訝。實在是他剛起床時的那個場景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電腦桌也已經清理得幹幹淨淨,床上淩亂的的被褥也被疊得整整齊齊的。
......
“薯片過期了。”
過了一會兒後,焦毅站在門邊幽幽的說了一句,就那麼靠著門框,也沒有再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