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程渝什麼也不該想,因為他知道無處不在的腦波探測器會暴露他的心思。
在來火星的路上,程渝就料到自己絕對會夢,那種反複冗長沒有清醒機會的夢中夢。可他夢想道會是那樣一種夢,離奇而有真實,仿佛曾經發生過。
他知道自己是一個人類,來自地球聯邦的星際戰士,執行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之所以這麼說全因為這次外形文明的入侵突如其來而有神秘莫測。
沒有實體的生命,有的隻是一個個離奇的背叛。而背叛是最為傷人的,就好比你養了二十年的孩子,轉身舉起鋒利的刀。
近十年絕密的資料顯示,最初的背叛是從高等級人工智能開始的,然後是智腦人,最後才是人類。
從傳回零星的影音資料看來,第一次的入侵是從夢裏開始,悄無聲息,一天一天的改變一個生命的信仰。
直到三月前火星發生反叛之後,這個秘密再也無法掩蓋。畢竟火星文明已經發展近百年,就連人口都到達了五百萬人。
這麼多人突然間切斷了一切聯係,就好似從來不曾去過。
這一下,地球恐慌了,末日之說流言不斷。迫於壓力地球聯邦隻好公開了這個秘密,但還是局限在很小的範圍內。
因為十年前,第一次入侵出現之後,地球聯邦就著手開始準備。
經過十年的努力,籠罩全球的腦波控製網絡建成了。
本來這是一件好事,可三月前的火星反叛事件抵消了人們的熱情。
隨之而來的是各地不斷發生的自殺事件,從統計資料看來,自殺的絕大多數都是智腦人。
毫無緣由的自殺,就連最先進的智腦也看不出端倪。
於是程渝被作為第一批次的特殊戰士派往火星。而那個夢中出現的女醫生正是他臨行前對他進行培訓的腦心理專家。
臨行前,專家團隊對程渝進行了一次手術,據說是在大腦海馬回安裝一個生物芯片,以便在危機關頭喚醒他,從而完成使命。
說是使命,可具體該怎麼做,誰也沒有頭緒。因為知道怎麼做的人,要麼反叛,要麼死去。
這就成了一個死結,就連程渝自己也不能保證。但那個女科學家卻說,他行。
也是因為這句話,程渝決定來火星冒險。
‘反正總得死,早死與晚死有什麼區別。’
程渝如今記得的隻有隻一句,其他的他早已經忘了。
……
火星聯邦,負責這次檢測的腦心理專家是一個睿智的老人,年約六十多歲,頭發花白,留著短須。常年實驗室暗無天日的工作,讓他的一張臉顯得臘白。
曾經的他是一個來自地球的人類,可如今看著那個來自地球的青年,他總覺得地球人分外醜陋,就連那個寸發也格外惹眼。
要不是聯邦政府的命令,他早就會把這個生物拉入實驗室切片了。
因為這地球人實在是蠢的過分了些,連續一周,有用的信息翻譯出來就是一句話。
“反正總得死,早死與晚死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