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殺於莊中。”
此話一出,霎時場中一片嘩然。
“各位且先安靜。”他待眾人喧嘩稍平,又繼續道:“各位大約也聽說了一些,這幾日上山與會的眾位武林同道中,有幾位莫名死於一位神秘人劍下。此人所使的劍法並非出自於江湖上任何一派,卻極似是出於——朝廷中人。”
這句話說完後,場中已完全靜寂下來。眾人神色各異,卻都閉口不言,一致望著台上發言之人。那人環視場中一遍,頓了一頓,方才緩緩接下去道:“據方才所報,常老莊主之死,與此前那幾位武林同道之死,如出一轍。”
短暫的沉默後,憤然、驚懼等等各種情緒驀然爆發而出,充溢於會場之中。常鶴山身為主會之人,又是此地主人,在大會開始前夕被殺,這已不止是一般的對立了,簡直已是朝廷對江湖武林動手的戰書。
一時間群情激憤,眾人紛紛振臂大呼,“朝廷這是決意不肯放我等一條生路了!”
“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等不願意與朝廷相抗,處處避讓,如今這是讓人避無可避了!”
場麵一時紛亂,幾位主持之人見局勢幾近失控,連忙起身以內力同時吐氣呼喝:“各位慎言!”
這幾人都是功力深湛之人,這一聲巨喝響徹全場,眾人嘩動稍息,另一黑衣老者趁此機會高聲道:“各位!會場之中人多口雜,我等決非有意與朝廷相抗,莫要徒惹禍端!”
話音未落,台下忽然有人接口道:“此事隻怕由不得我等,一眾江湖草莽,朝廷殺起來可不會手軟。譬如今日武林眾人齊集於此,若是圍山而獵,試問有幾人能逃得出去?”
此話一出,眾人陡驚,有膽子稍小的,立時便要下山。混亂之中,那人又出言道:“各位且莫急著下山,此時若是被各個擊破,隻怕死傷更甚。”
這人說話語調並不高,但在一片混亂中卻分外清晰,傳入會場中每個人的耳中,隱隱地竟有了主導之勢。
“淩施主,你可認得那說話之人?”如寂的目光凝注在會場東側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那一處地方都是些無門無派的江湖散人,那說話之人隱於眾人之中,一身極普通的裝扮,卻並未露出整個臉來。
淩磯隨著如寂的目光望過去,細看了片刻,搖頭道:“從未見過此人。”
場中眾人此時雖仍是混亂,卻果然不再騷動,有人大聲問道:“走也不行,留也不行,難道我們在這等死嗎?”
那人不急不緩地道:“自然不能了。若諸位能團結一心,同進同退,這潭州府又能有多少朝廷軍伍?”
此話一出,場中氣氛微變,方才的忙亂之象竟隱隱轉為肅殺之意。正在此微妙之時,忽然會場西側角落有人出聲說道:“閣下莫非是要置今日在場諸位於死地麼?”
這句話說完,眾人頓時又是驚疑不定,紛紛望向那說話之人。那人說話聲調並未刻意提高,語氣淡靜,神色肅然,續道:“今日之會本是為武林謀求生存之道,而今形勢未明,閣下便鼓動各位武林同道與朝廷軍伍為敵,倘或反罪坐實,從今而後,武林中人便是與一國相抗,試問,但憑諸位,能否對抗得了?”
場中眾人皆未作聲。他又續道:“閣下如此居心,可見斷然不是武林中人,意欲策反無辜之眾以趁私意,敢問閣下是什麼身份來曆?”他轉而向眾人道:“諸位可有人識得此人?”
經此提醒,眾人方才發現此人並不像武林中人,似乎也無人識得。那人見眾人疑到他身上,欲分辯一二,剛一開口,便有人揚聲道:“難怪諸位不認得他,此人乃是西狄人,入我大宋國境,混入此間,不是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