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又用下巴指著外麵,問道:“它們那麼吵在做什麼?”

凱文答:“準備拿我們做活祭。”

軍官:“……”

這天簡直沒法好好聊。

他想想還是沒憋住,又問:“祭什麼知道嗎?”

這也是凱文所疑惑的,這些樹精能祭什麼呢?

軍官自己又道:“不會是光明神法厄吧?”

凱文毫不猶豫搖了搖頭:“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這裏除了法厄還有別的能祭的嗎?沒了啊!”軍官想不通。

凱文張了張口,正想說什麼,就聽門外突然一陣騷動,幾隻樹精倉皇跑過來叫道:“有人!有人闖進來了!”

守門的樹精慢吞吞道:“叫什麼?這兩天闖進來的人還少嗎?抓回來不就行了,活祭人多不更好麼?”

“不一樣不一樣!這次這個——”它話音未落就被一聲遠遠的鷹唳打斷了。

凱文“誒”地疑問一聲。

軍官神情緊繃:“怎麼了?”

凱文:“這鷹叫有點兒耳熟啊——”

下一秒,一個更耳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老子被那瀑布轉得腦暈!根本把不住方向啊!這他媽什麼鬼地方?這些鬼鬼祟祟的樹叉子又是什麼玩意兒?好煩啊它們!那小白臉指揮官給你畫的指示圖究竟靠不靠譜?你要不給我看一眼,我不放心!”

說話的間隙,那聲音已經由遠及近。於是另一個聲音也被凱文捕捉到了。

那人又冷又傲慢地回了一個字:“不。”

☆、第26章

凱文被綁在身後的手還在一塊尖石棱角上來回磨著。那個“不”字一入耳,他的手便是一滑,繃到極限的藤莖“啪”地應聲斷裂,手掌因為慣性作用,直接撐在那個尖角上,劃拉出了一條長口。

凱文“嘶——”地輕吸了一口氣。

那個軍官本來就有些緊張,聽到他這麼一聲,幹脆也顧不上搞唇語了,一臉警惕道:“怎麼了?”

凱文幹笑一聲,依舊保持著背手在後的姿勢:“沒事,手抖。”

窗外又是一聲鷹唳,好像有巨粅掀起了一陣勁烈的風,呼嘯聲一掃而過,外麵嘈雜跑動聲在風中亂成了一團。

“拿下!拿下他們!”凱文聽見那些樹精用奇詭的語言瘋狂地嘶吼,“剩餘的人去圍住那些俘虜!別讓他們進去——”

手掌上的傷口在眨眼間便迅速愈合,凱文手腕飛速拉拽兩下,便扯掉了纏繞的藤莖。手腕被勒得扭了筋,又僵又硬不好活動。

就聽“哢、哢”兩聲骨骼活動聲接連響起。

軍官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臥槽你幹什麼呢!”

“鬆鬆筋骨。”凱文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自己別別扭扭的那隻手腕骨卸了又重合上,而後一骨碌翻身坐起,一臉雲淡風輕道:“別急,等會兒就給你解綁。”

軍官:“……”

班盯著凱文的動作看了一會兒,扭著手腕也想有樣學樣,被離他最近的軍官低聲喝止住了:“小心卸不好把手廢了!”學什麼不好學變態。

“少兒不宜,請勿模仿。”凱文沒好氣地丟給班一句。

他根本不管藤莖上滿是毛刺,直接一把握住,將綁腿的那部分活活扯斷了,三下五除二摘了個幹淨。

那些樹精也不全是癡傻的,把他們關在廚房的時候還知道要把他們身上的武器全摘了收走,一點兒趁手的東西都沒給他們留。

凱文再不管門外有沒有看守了,他站起身四下一掃,在那一堆貼牆的石像旁邊找到一排盛水的瓦罐。他二話不說拎起兩隻瓦罐,抬手便潑了昏睡的那些軍官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