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玩意兒的簽名帶回來了,打算以後找時間給法厄重修個墓,可能沒那麼隆重,但至少……能配得上光明這個詞。”
凱文聽了,拿小莓果的手一頓,抬眼看了奧斯維德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他將手裏的鐵鏈一撇,攔住奧斯維德的鏈子便鬆垂在地上,頭也不抬地揮了揮手,趕小狗似的道:“行了,走吧。”
皇帝大度地沒計較他這混賬動作,大步流星地出了門,拐去找巡騎軍了。
凱文朝嘴裏丟了個小莓果,嚼了兩下,而後上身朝後一靠,倚在床頭出起了神。
年輕的皇帝陛下雖然欠打,但窩心的時候,又總是很能戳到別人的點……
或許是拗斷在鎖眼裏的鑰匙真的很難搞出來,又或許是確實像奧斯維德說的那樣精力還沒恢複完全,凱文居然真的老老實實地在這寢屋裏又呆了好幾天,甚至在奧斯維德找人把浴桶搬進他房裏供他泡澡的時候,也沒怎麼抗議就接受了。
搞得皇帝反倒有點兒不太適應。
正如奧斯維德之前說的,他身上還是會突然出現大片的傷口,爛至骨頭後再一點點愈合。隻是比起在神墓那時候,要好了很多,頻率也慢了不少。
他在寢屋呆著的這幾天,除了奧斯維德,就數辛妮亞小殿下來得最勤快。班和安傑爾因為不是懸宮內部住著的人,這幾天都被擋在了懸宮外麵,沒能見到凱文手銬腳鐐被圈養的丟人盛況。
辛妮亞手臂恢複的狀態不錯,奧斯維德便解了她的禁令,允許她跟以前一樣,活皮球似的滿哪兒亂滾。
安傑爾不在,奧斯維德事務繁忙,於是她最愛騷擾的對象就變成了凱文,天天抓本書就過來求凱文講故事,偶爾自己也給凱文講。
“我前一陣子可慘了,舅舅把我關在房間裏,下床都不準。”小姑娘每天都要把這件事拎出來跟凱文告狀,“不過伊恩爺爺更慘,舅舅說脖子連著腦袋,沒有完全好之前,還是不許他出門,所以他現在還躺著呢。”
凱文:“……”
通過這種由麵到點的歸納概括,他終於明白了,奧斯維德這人擔心誰就喜歡把人關起來,直到對方沒有危險為止,真是……好大一朵喪心病狂的變態,連老人孩子都不放過。
告完狀,辛妮亞就非常不客氣地三兩下爬上床,盤起小短腿坐在凱文對麵,把書一遞:“喏——我今天想聽這個。”
凱文小心翼翼地拎起書,一臉嫌棄地摸了一手陳年老灰,哭笑不得道:“你這又是從哪個墳裏挖出來的古董啊小丫頭?”
辛妮亞一拍大腿:“講嘛!”
凱文隻得點頭嘀咕道:“好,講。哎——跟你舅舅一個樣兒。”
不過他翻了兩下書的內頁,手就頓住了,盯著其中一頁看了好一會兒,才道:“舊神啊……你一個小姑娘怎麼淨喜歡聽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故事呢。”
辛妮亞嘿嘿笑了:“很好玩!”
“從頭講?”凱文大致翻了兩下,便幹脆把書合上,丟到了一邊,“來,我背給你聽。”
辛妮亞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結果凱文這個混賬還真就背了,比照著書念還要沒有感情,連個音調起伏都沒有,大氣不喘地背了一長段,聽得辛妮亞鼻水都要下來了。
“……美麗聖潔的女神忒妮斯說:‘願你的生命和花一樣鮮亮,荊棘一樣堅韌,賜予你名梅洛,在神語裏,意為光明永恒’。”凱文背書的時候非常敷衍,一切美好的形容詞從他嘴裏說出來都自帶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