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跟身後近千人相抗,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們一邊強行保持著自己的清醒,一邊叫喊著試圖喊醒後麵的人,一邊卻被人群推得離沸騰沼澤越來越近……

“停、停下!!”最中間的士兵腳尖幾乎已經觸到沼澤地的邊緣了,叫嚷的聲音頓時更大了,聲音幾乎有些尖利。

然而即便這樣,他也沒想起來,他還可以選擇把手放下,自己躲到一邊去。

“快醒醒!!”最邊上一個看起來非常高大的士兵急了眼,抬腳便狠狠踩在了身後人的腳麵上。

就聽“嗷——”一聲嚎叫,那一片人的秩序都亂了起來,有幾個平民被這一嗓子驚醒。人群像聚在巢窩邊的火蜂一樣,嗡嗡的聲音漸漸從前端朝後麵散開。

然而這都隻是隊伍前端的變化,後麵的大部隊依舊走肉般朝前擠著。

“啊!!”一聲慘叫響起,最前麵的士兵有一個終於攔不住,被擠進了沼澤。

他瞪大了眼睛瘋狂掙紮著,然而僅僅是眨眼的工夫,他就沉進去了大半個身體,隻餘下胸口以上的位置。沸騰沼澤,顧名││

奧斯維德撇了撇嘴。

這些莫名被糾集在一起的人一部分還處在驚魂不定的惶恐中,一部分已經迅速跟周圍熟悉的人混成了堆,一邊說著事情一邊商討著該怎麼回去。

奧斯維德領著老人,從他們當中橫穿過去,來到了凱文身邊。

老人一看娃娃臉士兵的腿就明白了巨獸的意思,一邊翻著自己的醫藥箱,一邊慶幸地嘀咕:“幸好,幸好我出門還記得帶這寶貝箱子。”

“我給他包好了,也不用再拆,老人家您如果有繃帶布條之類的給他紮一下就行。”凱文衝他說了一句。

老醫者翻著藥箱的手一頓:“包之前上過藥了?是什麼傷?”

凱文“嗯”了一聲,“都處理好了,您隻要打個結就行,勞駕。”

老醫官還有些遲疑,但是看娃娃臉士兵拘謹又恭敬的態度,可以猜測這位英俊的年輕人來頭不小,地位也不低,不至於瞎胡鬧。

於是老醫者按捺下疑問,點了點頭,便動手給士兵紮起了腿。

凱文交代完這邊的事情,一轉頭就跟一臉麻木的奧斯維德對上了目光。

他看到奧斯維德的模樣便是一愣,抬了抬下巴道:“你這是亂啃了什麼東西搞得下巴全黑了?喝泥水了?”

奧斯維德礙於有外人在,有苦不能言,隻能用極具靈性的目光表達了自己的回應:放你的屁。

老醫者一臉尷尬地晃了晃自己腰間的銀壺,衝凱文道:“抱歉閣下,那是我不小心灑在它臉上的藥汁。”

奧斯維德默默翻了個白眼,被潑的是自己,接受道歉的確實這位指使人幹活指揮官閣下,等他恢複人樣之後,務必得給凱文一點回報。

凱文挑了桃眉,問道:“什麼藥汁?對犬類的動物有壞處麼?”

奧斯維德:“……”犬類……

老醫者連連擺手,解釋道:“沒有,壞處肯定是沒有的。”

凱文“哦”了一聲:“那就沒關係了。”

他走到奧斯維德身邊,一把攬住他的脖子,抬起袖子狠狠糊了皇帝一臉,半點兒不溫柔地給他把下巴上的藥汁擦了擦。邊擦邊道:“潔癖就收收吧,沒條件潔癖,將就著點,這裏也沒水讓你洗臉。”

高傲的皇帝陛下一方麵覺得自己莫名有種“生活不能自理”的屈辱感,一方麵又覺得讓凱文伺候一下十分難得,潔癖不潔癖的已經拋在腦後了,反正凱文的袖子他也不嫌棄。

然而凱文正給他擦著嘴的時候,老醫者又一臉尷尬地開了口,道:“但是那藥……”

“嗯?怎麼?”凱文回頭看了他一眼。

“嘶——”老醫者撓了撓臉,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