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願意一爭仕途,去便是。其實還真要多謝父……”

孟沉說到父親的時候,一頓,生生改掉:“多謝帝師,若非他將我驅逐,那朝堂上的利欲,我可吃不消。”

隨月聽聞想到了某些可能,疑問。

“那帝師,會不會是想讓你……”讓你解脫,從此自由自在的生活。

“也許是吧……但其中原因我已不想再思索,其實,那日說一聲謝謝倒也應該,隻是,竟然忘了。”

他撫向額頭,微微歎道,眼睛穿向很遠的地方,不知在看什麼。

陳國康曆十年七月十九日,京城孟氏宣:孟覺之子孟沉身患重病,不治,亡。

七月二十四日,孟覺過繼遠親之侄孟裕,為孟氏新一任繼承者,送入宮廷為太子伴讀。

二十四日晚,孟覺回府後唯感身心疲憊,睡夢中偶見一仙人駕雲而來,醒後,見枕邊一封書信,其中寥寥幾字。

多謝父親。

沉留。

孟覺雙手一顫,信紙落在床邊,片刻後,字跡漸漸消失,再往上看,原是孟覺已淚流滿麵。

☆、 靈州

“尋雲?這個名字真拗口,阿沉,我能不這麼喚你麼?”隨月坐在馬車上,敲了敲身邊人的胸膛,不滿道。

孟沉悠閑的靠著,十分慵懶:“你隻叫我阿沉便好,這尋雲是乳母為我取的,隻在外稱我為尋雲。”

“那姓什麼?”

“隨乳母,姓駱吧。”

隨月咂了咂嘴,“駱尋雲,尋雲,尋雲是什麼意思?”他知道,凡間取字必然是有何意圖的,故此問道。

孟沉想了想,忽的翻身將隨月壓在軟塌上,勾唇笑。

“尋雲,自然是你這朵雲了。”

隨月推了推他,他才不相信啊,剛要反駁,便又被攫住了唇,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馬車都開始搖晃起來,動作雖小,可坐在駕駛位的經黎卻感覺的清楚明白。他的臉一紅,小聲啐道:“什麼嘛,整天都這樣,還讓我怎麼駕車。”

“他們在做什麼?”

耳邊傳來清脆軟糯的男孩兒聲,經黎轉頭看見他的圓子臉,忍不住捏了兩下之後才道:“黎黎,以後見著這種情況隻管離開,千萬別進去看。”

黎黎扒在他身上,軟軟的道:“我知道了。”

“真可愛。”經黎忍不住又捏了捏。

“可是……”

經黎轉頭:“咦,可是什麼?”

黎黎用肥肥的小手半捂住小嘴,小聲道:“就隻有這樣的時候嗎,前兩天,黎黎正在睡覺,就聽見咿咿嗚嗚的聲音,連那床都在晃來晃去的,我好怕。”

經黎臉黑:“你那時在哪?”

“山主的床底下。”

“這樣啊……呃,這種時候,閉上眼睛耳朵就好了。”

“嗯呢。”

經黎不放心又道:“還有,千萬別發出聲音。”

天知他那日一不小心看見那兩人親熱,有些詫異的一叫,結果被某人關在籠子裏麵好幾天,可憐他雖是仙鳥,卻不知道如何反抗。

而現在,經黎口中的某人正攬著美人隨月睡得安穩,滿臉春意。

到靈州的時候正是晚上,孟沉早在出發的時候就已經給靖遠王捎了信。此時,一下馬車便看見在門口站著的王爺。

孟沉先下車,卻沒有如靖遠王心裏所想一樣給他這個許久不見的友人來個擁抱,而是轉身將隨月 半摟著下車。

靖遠王陳斯域,一臉詫異的看著隨月。

嗯,和信裏描述的挺像的,不過,本人更好看啊。

陳斯域瞧了隨月老半天,□□裸的打探讓隨月的臉紅了紅,剛想向阿沉的這個朋友問好,就見孟沉大咧咧的說了句:“累了,我們先回房,這些東西你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