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你穿這身衣服!”沒經過他的允許,擅自脫掉女仆裝,還到處拋頭露麵.她膽子忒大了!
“和那個王小姐一樣討厭嗎?”她被香水味衝昏了頭,開口就頂回去.
“……”
“那要怎樣少爺才會喜歡呢?不穿高跟鞋嗎?待在家裏像傻瓜嗎?還是也要噴這種臭死人的香水?”
手機裏叫她先回家的簡訊越來越多,見到少爺的次數越來越少,他身上的香水味越來越重.她甚至覺得少爺越來越過分,為什麼每天晚上回家都要跑進她的房間逼她聞那種臭味!
當作不認識她沒關係,見不得光沒關係,隱婚沒關係,可是……
“我不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嗎?我知道少爺很忙,奴婢我沒有辦法陪著您,那和朋友出去玩玩有什麼錯?明明是少爺先不要和我一起回家的!”
“你現在是要跟我吵架嗎?”
吵架?
“……奴婢不敢.”
她不敢,她哪裏敢.她根本沒有立場和資格和少爺吵架.
一次不合規矩地衝動炸毛,姚錢樹不識相地挑戰了少爺的權威,被少爺一言不發地送進了冷宮.
他徹底不要理睬她了,繼續早出晚歸,消失忙碌,不一樣的是,他不再每天夜裏回來走進她房間,逼她聞臭死人的香水味,也不管她是當女侍,還是和朋友出去玩鬧.
他徹底地放縱她去享受她的生活圈,可是她已經習慣圍著少爺轉的小心思卻不聽她的指揮.
少爺沒有向奶媽總管告狀,他隻是默然地回家進房間,當她不存在.
可就是這樣,她更加難受.
她是個不稱職又愛鬧脾氣的混蛋女仆,在少爺忙碌的時候,不但幫不上忙,還給他添亂.
什麼下班一起回家,什麼車子裏有女人的濃香水味,都是那張莫名其妙的婚紙,才讓她神經兮兮地開始計較這些有的沒的.◎思◎兔◎在◎線◎閱◎讀◎
反省過後,豁然開朗.
她煮好了打鹵麵,挑掉蔥花,從晚飯時間一直等到淩晨.
麵糊了,湯沒了,可少爺還是沒有回來.
她困極了,摟著黑手黨,窩在沙發上迷睡了一會,哪知這一睡便睡熟過去.
淩晨3點半,門外輕響,男人拿著鑰匙走進屋裏,順著昏暗的壁燈一眼便看到窩在沙發上的一人一狗.
他僵在門好一陣,聚集所有冷傲的目光射向沙發上的小女仆,最後都化作一團沒轍的歎息聲,抬步邁近沙發上的人.正要彎腰抱起她的手,忽然又停在當下.他抬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皺眉.
他伸腳踢了踢愛犬.愛犬從女人的胳肢窩下鑽出來,顛顛兒蹭到主人的腳邊.
他二話不說,抬袖擱到愛犬的鼻子麵前,愛犬一陣抽搐哼唧,表示他身上的味道真的不如何.
他鬱結不已,丟下手裏的鑰匙,急忙上樓洗澡淨身,沐浴更衣,再把手伸到愛犬的鼻子前.
愛犬點頭表示通過.
他舒下一口氣,瞥眼看向已經睡到四仰八叉的小女仆,伏身低腰將她橫抱而起.
她暖暖的麵頰貼上他溼潤的脖頸,呼吸開始變得貪婪.
“少爺……你好好聞.”
“……”她買回來的超市沐浴液的味會有多好聞?
“好香,好喜歡…”
“……”就這麼喜歡爛牌子沐浴液的味道嗎?
喜歡的字眼像魔咒,就算隻是稱讚沐浴液廠商的香精,這呢喃般的夢囈也足夠讓男人心神悠蕩,腳步一轉,下意識地就想抱起懷中物體回自己房間打馬賽克.
愛犬嗚嗚低呼,拽住主人的褲腳和最後理智,示意主人不要走錯了地方.小女仆的房間在樓下,沒資格睡在主人的大床上玩馬賽克的.
他低頭眯眼,看向自己親手養出來的禍害,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刻不站在他這邊.
“她是我老婆.”睡她有什麼不對?
“嗷嗷嗷嗷…”可她還是你的包衣小奴才啊.身份不同,地位有差啊!
“她整個人都是我的!”給他一個不能睡的理由啊!
“…嗷嗚…嗷嗚嗚…”趁人家睡覺的時候把人家睡掉,不太道德吧?大丈夫趁睡行凶,沒品的說.
“……”這個理由…
他稍垂眼簾,看向懷裏睡到眉飛色舞的女人,她表情饜足,香甜無比,還無意識地在他脖口蠕動蹭蹭,想要汲取更多清爽的男人氣息.這赤 裸裸的勾挑讓他眉宇糾結掙紮許久…女人掛在臉上的淡淡倦色讓他最後抉擇.
好吧!
勉強接受最後一個理由,暫時放過她!
被清爽的男人味包圍,姚錢樹一夜好眠,起床走進廚房,路過飯廳發現那碗糊掉的打鹵麵不見蹤影,隻留一個空碗在桌上.
有人把她的麵倒掉了嗎?
她失望地歎氣,公事化地去敲少爺的房門.
無人應她.
少爺還是提前走了.